蔡佩圣 95551万字 14959人读过 连载
外边刮着大风。
屋里也有点风。
傅宁一早到垃圾场,又走七八里路进来,这会儿舒服了。
又很不舒服,这样的小仙女儿给扔到垃圾堆?
傅宁和保镖商量说:“总是可以找到证据的。那天来的垃圾车,从什么地方拉的垃圾。我们又不点明是这儿,就是要个大概。”
保镖叫何强,三十来岁,不一定最强但特别稳重。
他说:“有一定的可信度让傅家慌了手脚,大家就会知道怎么回事了。”
傅宁点头:“就是让大家看看傅家的嘴脸,看看傅谔那张装哔的脸!”
时愈笑道:“傅院长装?”
傅宁问:“你没觉得?网上都有人说,当年是陈影后下嫁,傅谔伤了自尊心;现在他成功了,陈影后已经成了过去。要不是这回闹起来,影迷都快忘记她了。不过她当年是美,演技精湛,那照片、电影放到现在看,年轻人都得承认,下嫁没错。”
时愈心想,再过十年忘的就更干净了。
傅宁愤怒:“那傅谔有什么?当年陈君梅拿下影后可是为咱华偦国争光了!”
何强说:“傅谔再成功是他的事,傅家好像努力抹杀陈影后的存在。”
时愈哦:“吴老太说是戏子,是配不上她知识分子的。”
傅宁气笑了!
时愈猜测:“傅院长会不会是爱上王鹤仙?”
傅宁猛的瞪大眼睛!
时愈觉得他有点傻。
傅宁和何强对视一眼,强烈肯定:“你还别说!王鹤仙太经典了!傅谔因为王鹤仙追求陈影后尽人皆知。但是,傅谔入戏太深?”
何强说:“傅谔追了陈影后多年,还分不清角色和本人?”
傅宁说:“如果他就是分不清呢?那时候傅谔算什么?陈君梅已经家喻户晓!在他看来,那女神就是王鹤仙。”
何强皱眉:“演员和角色是不一样的。虽然有很多人会乱了,但陈君梅后边演的角色更精彩,并没停留在王鹤仙。”
傅宁入戏很深:“如果傅谔天赋异禀呢?他到现在都觉得他老娘是皇太后。这婆媳关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时愈翻出女孩的记忆闲聊:“吴老太的演技不比陈影后差,至少傅谔买她的账。比如吴老太对着陈影后和她女儿是一套,在傅院长跟前,吴老太和她小儿子又是一个样子。傅院长就有自己判断。”
傅宁怒骂:“他判断个屁!”
何强说:“这种人不少。”
傅宁点头:“会演的人很多。所以吴老太看不起戏子?那影后让她去都行。”
时愈给逗乐了。
傅宁看她笑的好开心,好可爱!
算了,不八卦傅家,网上再去战。
傅宁可以大战三百回合,一定要扒了傅谔的皮!
这种道德败坏的,凭什么可以在大学做院长?<p>许图治刷锅洗碗。
何强帮忙,抹桌子。
傅宁和女孩一大一小,不管。
许图治将厨房收拾好。
几人再说房子的事儿。
许图治直说:“我打算将这正式改成两层。厨房不变、里边可以改造一下,后边做楼梯间,后边还是卫生间、要重点改造。这边前后留客房,中间书房。”<p>傅宁猛点头,很好:“太阳能我也问过了,可以装。这屋顶大概一个月五六百度电,基本够用了。”
许图治点头,这是好事儿:“二楼,前边(厨房上面)这间,做储物间存放食物等。”
傅宁点头:“到时买一个大冰箱、一个冰柜,在山里、囤点东西很有必要。冰箱的耗电量又小。”
许图治算着又得一笔钱,先别管:“后边连着正后边做储物间。再这边两间连起来做时愈卧室,前边是我卧室。”
傅宁说:“这样很好!”<p>何强猜测:“外边的房子不用盖了。”
许图治点头:“又不常用。”
傅宁就算想常住都不可能。
许图治说:“上面再做一个隔热层。”
傅宁点头:“屋顶要做太阳能,要好好设计一下。”
许图治先不管了,说房前:“屋檐伸出去一间,做成平房的样子,在二楼是阳台。阳台前边做几根柱子,刮风下雨的时候搭个棚子出来。”
何强点头:“这样挺好。不会直接进屋。”<p>傅宁说:“这样一间平房也要不了多少钱。”
时愈有要求:“上下两层尽量隔开一点,上下不影响。”
傅宁直乐:“怕影响你修炼?”<p>时愈点头。
太萌了!
傅宁认真说:“有特殊材料的,这房子不大,要不了多少钱。”
许图治说:“照着双层做?”
傅宁摇头:“用不着。那样会增加重量。这相当于将顶掀开,一层铺平,上面完全加盖。如果加上前边,就像盖这么大的一层房子。隔层稍微厚一点,把水电都走好,就没什么影响了。不过,你们住二楼,不做卫生间吗?”
何强提议:“在外边做个卫生间。偶尔有人来,用外边的就行了。”
傅宁一想也对:“那边做个卫生间,也好处理。再通个水。”
红薯地那边有水塘。
水塘的边上做个卫生间,没跑的太远。
傅宁挺高兴的,逗小仙女儿:“我要住这儿和你一块修炼。”<p>时愈眨眼睛。
傅宁被萌杀!
许图治拉着女孩起来,去拿了锄头,又拿一张椅子。
傅宁看他干嘛?
就看仙女儿跟在他后边。
出了屋,许图治把椅子放好,让仙女儿坐着,他就在地里忙。
傅宁蹲在小仙女儿身边,这样的天,这样的风吹着,有点飘飘欲仙。
许图治看了一眼,本是想离傅宁远点,算了,他是个大气的人。
傅宁高兴!自己从屋里搬凳子出来,坐在这儿看少年干活。<p>何强在周围转。
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有这么大一块平地。
哪怕是多年整平的。这房子也不错。
哪怕是多年整出来的。
快中午的时候,孙震华一路翻山越岭的过来。
他带着两个像是专业的测量,趁着没下雨来干活。
最主要的是,孙震华带了不少菜,带了两个保温饭盒。
时愈看着。
孙震华小心的和她说:“我姐早上炖的鸡,炖乌鳢。”
这边蒸饭容易,再炒几个素菜,中午就可以很丰盛。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反击(求追读) ( 2022-05-18 17:25:48)
更新时间: 2022-05-18 17:13:45
而素来喜欢各种功夫,并对武功有过目不忘本领的灵儿此时也没有记下这些步法。因为她把心思都放在齐阳的安危上,哪还有闲情去留意他的步法呢?<p>其实,齐阳在木桩上来回跳跃也就一会儿工夫,接着他就一跃回到了岸上。
灵儿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众人却没有因齐阳的平安归来而松了口气。不同于只关心齐阳安危的灵儿,他们更在意的是入口怎么还未开启!
“入口呢?”赵星河迫不及待地问道。<p>齐阳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难道他算错了?
就在众人以为齐阳破阵失败的时候,突然听到“哐”地一声从山丘的那侧传来,然后就是水流“哗啦啦”的声音。
灵儿注意到之前宛如一潭死水的湖面开始缓慢下降,她再抬头往山丘那头一看,惊讶地喊道:“你们快看那儿!”<p>原来湖水正往靠近山丘的一侧快流去。
“难道那里打开了一个地下入口,这些毒水都灌里头去了?”灵儿惊讶地说。<p>众人皆是一惊,若真像灵儿所说的那样,这么一大潭的毒水都灌了进去,那他们还怎么进密室去调查呢?
可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却是如此。
“大家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济苍雨忙安抚众人的情绪。
齐阳俯身看着即将见底的湖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到山丘那头一看便知。”
“那要怎么过去呢?”钟龚问道,“我们可没有阿阳你这么好的轻功呀!”
众人看了眼离岸边还有一定距离的那九根木桩,纷纷摇头。
“那在下先过去看看……”齐阳还没说完,就被灵儿拉住了手臂。
“不行!”灵儿劝阻道,“你一人去太危险了,要去大家一起去!”
“那怎么过去呢?从边上的林子绕过去吗?那里可是机关重重呀!”刘楚元皱眉问道。
就在这时,湖水已经见了底。
“好像可以直接走过去?”钟珑惊喜地说。
可赵星河反对道:“你没看到那些积水吗?那里头可有‘蚀魂’呀!剧毒!”
“那去取些杂草铺在上头吧?”灵儿提议。
“不必了!你们看!”一直关注着湖水动向的齐阳突然指着湖底说道。<p>原来从岸边一路往山丘的方向,突然有很多的木桩从湖底升了上来。木桩之间间隔不大,恰好是一步的距离。
木桩缓缓升起的同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众人赶紧朝山丘那儿望去,只见那山丘“被切开”的断面上出现了一条细缝,细缝越来越宽,然后众人才知道那缓缓落下的是一道石门。
“那儿才是真正的入口所在!”钟珑惊喜地指着石门喊道。
原来毒水是流走了,却并未灌入密室,这让众人皆松了口气。
钟龚看着终于停止上升的木桩,兴奋地说:“那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赵星河则担忧地问道:“这些木桩不会一踩就断吧?要不要都用石子试下?”
钟龚瞥了赵星河一眼,冷冷地回复道:“那就请赵少侠自己另想办法过去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我们闯过了第一关,入口已成功开启。若再有机关暗算也会在后头。二师兄,你不必太过担心。”刘楚元劝道。
赵星河面上一窘,默默退到一旁。说得好像他胆小怕事一般,他那是小心谨慎呀!
见齐阳又想打头阵,钟龚一把拉住了他,说道:“这次让哥哥先来!”说完,钟龚就率先朝木桩那儿走去。
“钟龚哥,给你!”灵儿递过一把刚刚采来的杂草给钟龚。
钟龚会意,接过杂草,铺在他眼前的木桩上,然后率先走了上去。
赵星河见钟龚走了几步都没事,就也跟上了众人,落在队伍的最后头。
由于钟龚要一路铺草过去,所以队伍的前进度并不快。
第一个到达的钟龚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紧跟在兄长身后的钟珑也赶紧过去一瞧,又是一声惊呼。
原来湖与山丘之间湖底下陷,形成了一条一丈多宽的沟壑,由于湖底地势一边高一边低,所有的毒水都流到了这条沟壑里头。
这条沟壑虽然不宽,却很长,难怪能容纳下整湖的湖水。
“通过了关卡便开启了这扇门,而我们完全可以走这些新添的木桩过来。为何要设计这道沟壑把毒水全部引走呢?”灵儿不解地问。
“的确有些多此一举。难道他们把这些毒水灌入此处还有其他用意?”齐阳猜测道。
“你们想这么多做什么?入口就在眼前,咱们还是赶紧进去看一看吧!”赵星河不耐烦地催促道。他迫不及待想要进密室去看一看,却又不敢在前面带路,只能在旁等着。他担心齐阳和灵儿一说就没完没了,便赶紧出言阻止。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济苍雨说着,往入口里头张望。<p>众人也把注意力从一沟壑的毒水转移到昏暗的入口里面。
“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钟珑抱怨道。
“大家把火折子拿在手里!”济苍雨说完,就拿着火折子凑近入口一看。<p>果然如齐阳所料一般,密室设在地下,这扇石门里头并不是和外头地面一样高,而是深陷下去,漆黑得不可见底。
所幸从石门口开始,每隔一小步就有一根圆圆的石柱让人落脚。这些石柱一根比一根更低,可以让众人一路往下,抵达密室的下层。<p>“里头好可怕!好像有一阵阵阴风吹出来。”灵儿害怕得靠近齐阳。
“看来底下还很宽敞。我们下去看看,大家跟紧了!”说着,济苍雨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揽住许俊轻轻一跃过去了。
赵星河适才走木桩过来时就很后悔落在队伍的最后,此刻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看,便抢在其他人之前,跟着济苍雨跃过了沟壑。
紧接着刘楚元和姜禹。
齐阳原本想要断后,却听钟龚说道:“我看灵儿害怕得腿都软了。阿阳你先带她过去吧!我和钟珑断后。”
齐阳也没推辞,带着灵儿轻松地跃了过去。
“谁害怕了?我才没有!”灵儿不服气地回嘴道,还不忘回头蹬了钟龚一眼。
可没想到灵儿这一回头就看到一扇铁栅栏突然快地落了下来,将走在前面的七人包括灵儿她自己都关在了里头!
客栈里烛火摇曳,陈九抱着锦盒走上了楼去,推开房门,狐九趴在床上,甩着尾巴,数着眼前的东西。
“八,九,十……”
“十三,十四。”<p>“十四个!”
狐九专心地数着,甚至都没注意到先生已经回来了。
陈九将锦盒放在桌上,走上前去,问道:“数什么呢?”
“先生回来了?”狐九回过头来,答道:“糖。”
床上摆满了果脯蜜饯,今天买了不少,狐九吃了也不少,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么点了。
“就剩下这么点了?你今天是吃了多少糖?”陈九皱眉问道。
狐九摇了摇头,它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有点多吧。
“先生,明天我们再去买点吧。”<p>陈九伸出手来,在它脑袋上敲了敲,说道:“你虽炼化了横骨,但是糖吃多了也会掉牙齿的。”
狐九摸了摸脑袋,疑惑道:“掉牙齿?”
“全掉光!”
小狐狸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糖果,咽了咽口水,但一想起那牙齿全都掉光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
要是牙齿全没了,岂不是什么都吃不了。
烤鱼,果子……
不行不行。<p>可是,蜜饯也很好吃啊,小狐狸有些难以抉择了。
“这些糖我先给你收着,以后一天只准吃两个,不能多了。”<p>陈九将那蜜饯和果脯用油纸包起,接着便收进了袖中,狐九看着眼前的蜜饯没了,一下子就感觉不快乐了。
小狐狸砸了咂嘴,可它还想吃的,便说道:“两个太少了,先生,不如六个吧?”
陈九看着它可怜巴巴的模样,这一套可不管用,说道:“没得商量。”
“那,那少点,四个?”
“先生,先生,三个,三个嘛,先生~”
陈九不为所动,转身离去。
一天两个,这哪够啊,剩下十四个也只够吃半个月,这才多少,十四个它一天就能吃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小狐狸坐在床上,闷闷不乐起来。
陈九没有理会小狐狸,坐在了桌前的座椅上,看向了那锦盒。
照客栈掌柜所说这锦盒是一年前墨竹留下,也只能是他了,就是不知墨竹如今到了何处了,说不定都已经出了大乾了。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乃是一页纸张。<p>陈九眉头一挑,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其上没有半点字迹,不过白纸一张,当初他在青玉真君遗骸上找到傀儡敕令一般情况,想来这白纸该也是这样。
法覆双眼,定睛看去,其上浮现出一道字迹。
《玄妖异录·叁拾玖》<p>“妖修法门?”陈九眉头一皱,接着看了下去。
当那整页纸的内容逐渐浮现,却是陈九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会是心法口诀之类的东西就类似于《引气决》,但却不是这样。
整页纸上只有一副画像,画的是一只仰头的鹿。
心神被这幅画像吸引,画像上的画竟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在陈九的脑海中浮现。
恍惚间似是有一声呦呦鹿鸣想起。
陈九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了画像,呢喃道:“竟是观想图。”
这幅画像中似有磅礴妖力一般,只要凝神观望,便可通过画像汲取力量,这倒是让陈九有些惊讶。<p>“黑鹿?”陈九沉思起来。
鹿在古代还被视为神物,“鹿”与禄字谐音,象征吉祥长寿和升官之意,传说千年为苍鹿,二千年为玄鹿。故鹿乃长寿之仙兽
《太平广记》引《述异记》,鹿千年为苍鹿,又五百年为白鹿,又五百年化为玄鹿。汉成帝时,中山人得玄鹿,烹而视其骨,皆黑色。仙方云,玄鹿为脯,食之,寿至二千岁。
若是不错,这画作上的观想图,正是一只玄鹿。
“虽说只是观想图,但亦与法门无异,只是可惜……”
陈九摇头轻叹,这东西给他也没多大用处。
不过还是得多谢墨竹惦记着他,还专程寻了这幅观想图。
不过,这东西墨竹是从哪找的?
若是不出意外,这【玄鹿】也该是上古时期的妖物了,死了也不知的多少年了,这幅图录也该存在了许久,而且其上还有标注,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幅罢了,排在第三十九位。
不出意外,玄鹿观想图也只对成精的鹿妖有用,其余妖物皆是无法感应的。
不过,陈九盯着这幅玄鹿观想图看了半晌,却总感觉这东西有些像《妖谱》。
他伸出手来,指间触碰到那玄鹿画像,一道鹿鸣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果然!
这幅观想图里面锁着一丝玄鹿的残魂。
也难怪他会在画像中感受到妖力的存在,若非这一页纸张的存在,这里面的残魂也会消逝,或许也是因此,画像才能成为观想图。<p>竟是与《妖谱》有七八分相似。<p>陈九沉思半晌,将这幅观想图收了起来。
这东西透着浓郁的妖气,玄鹿残魂更是充满戾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神魂意志不强的话,搞不好还会受到残魂的影响。
“也太信的过我了吧。”
陈九嘀咕道,墨竹该是信的过他,不会被这玄鹿观想图所影响,所以才将这东西留下的。
虽说这东西对他修行无益,但是却可以当做《妖谱》的参考,不算是毫无用处。
陈九思索了一番,如今的《妖谱》却也不能算是妖谱了。
《竹林》已然化作了碧玉长剑的剑身浮雕,《金蝉》成了青蝉如今的肉身,如今陈九所有的也不过两幅《猴妖》《蝶舞》,这那算是《妖谱》,也就两页纸罢了,确实是有些少了。
陈九顿了一下,取出了袖中藏着的一卷纸张。
解开封禁,将那画作摊开,这是吞了数百斗文气开智的墨精,重见天日的墨精兴奋了起来,在一旁写下一行字迹——【先生大才,诗仙尤不及也。】
陈九咂嘴说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好歹是个成了精的妖怪。”
他叹了口气,不等墨精回答,正色说道:“吞了我数百斗文气,便入我《妖谱》吧。”<p>以墨精所在的画像为纸契,妖谱也将再添一页新章。
“画作为契,神魂为约,苍天为证……”
陈九眉头一皱,最后一个“敕”字还未落下,便察觉到了异样。
他拿着画作走向了窗口。
天穹之上,似有雷云即将聚集而来。
“又是雷劫?”<p>他隐约感觉到,若是刚才那个‘敕’字落下,估计又是一道雷劫。
陈九倒是不怕的,只是如今他就在天香客栈怕是有些不太好。
前夜闹的动静可够大了,这样的雷霆来一次就够了,不然坊间又得传出什么神仙降世的传闻。
“算了。”陈九平复了法力,那夜空中聚集而来的雷云也逐渐散去。
这也太不对劲了些……
在重山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过雷劫,那时候天道可大气的很,这时候怎么这般小气了,而且还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上次一夜也没想明白,后来也没再多想,这次倒是让陈九注意起了此事,或许其中有些他不知道事情。
难不成……
是因为重山的缘故?重山特殊,可又特殊在那呢。
陈九摇头将脑海中的事情放下,打算之后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低头看向了墨精,想要将画作重新封禁起来,墨精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显现字迹【给个机会】
“你也会好好说话?怎么不做诗了?”
陈九不等墨精反应过来,一道法力从指间探出,将画像重新封禁,扔进了袖中。
画作挣扎了一下,再次化为了平静。
老实了。
妖谱的事,还是之后搞清楚这雷劫再说吧。
陈九看向了窗外,入目望去,即可见到大半的酒安坊,心中暗道:“说起来,也在酒安坊待了有些时日了。”
也该走了。<p>那便明日一早吧。
至于到底去哪,他也没有多少打算,反正走到哪看到哪吧。
………
清晨坊间升起了薄雾,往外看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山峦也被雾气遮蔽了去。
狐九趴在先生的肩头下了楼。
客栈里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燃尽了,柜台里的掌柜一身酒气,趴在桌上,似乎还未醒来。
听到下楼动静的掌柜的眉头一动,醒了过来。
陈九看向他,招呼道:“掌柜的早。”
“早。”掌柜的还有些不清醒,昨夜喝的确实有些多了。
他抹了一把脸,问道:“你要走了?”<p>“嗯,待得够久了。”陈九点头答道。
“也是。”客栈掌柜点头说道:“打算去哪?”
“走到哪是哪。”
掌柜的觉得有趣,说道:“说起来,你跟当初留下锦盒的妖怪一般模样,也是不知道该去哪。”
“是吗。”陈九微微一笑。
墨竹该也是这般性子,本就是随意走走,何必关心到了何处呢。
“往后还回这里吗?”掌柜问道。
“会吧。”
“挺好。”
陈九忽地想起一事,说道:“陈某单名一个九字,倒是还不知晓掌柜的名讳。”
掌柜摆手,无所谓道:“无名小卒,真要说的话,那你便记二狗这个名字吧。”
“好。”陈九答应了一声,记下了这个名字。
掌柜的顿了一下,说道:“好歹也喝过酒,你要走了,便祝你此行一帆风顺,回了酒安坊记得来我这喝酒,跟你喝酒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定。”陈九微微一笑,拱手告辞道:“告辞。”
这掌柜的倒是个趣人,静下心来想做个客栈掌柜,可到头来却是戒不了这一身江湖气。
“等会。”掌柜的喊住了他。
陈九停下步子,回过头问道:“可还有事?”
“那夜我瞧见了……”掌柜顿了一下,说道:“剑耍的不错。”
陈九愣了一下,倒没想到会是这个。
他笑了一下,点头回应,接着转身抬起手,喊道:“走了。”
客栈掌柜望着那道身影,孑然一身,迈出客栈大门时是那般洒脱。
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
与眼前的儒衣先生,一般无二。
但愿他此行一帆风顺吧。
忽然想到什么,大长老神情凝重道。
“发生什么?”
陆玄机问道。
“就在你闭关的第二年,你父亲陆锦文坐化了;就在你闭关的第五年,你母亲悲伤不已,也是坐化了。”
大长老平静的说道。<p>嗡嗡!
陆玄机脑袋嗡嗡响动着,许久没有回过神。
……
就这样直愣愣的离去,到了后山的位置,找到了一群坟墓。
寻找着,找到了父亲的坟墓,找到母亲的坟墓。
“父亲,对不起。”
陆玄机说道:“我忙于闭关,忙于冲击境界,在你坐化的那一刻,没有陪伴在你身边,对不起。”
想到这里,不由得哭起来。
泪水落下。
“玄机,不要伤心。人死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在这时,大长老说道:“你爹,在二百二十五岁坐化,已经算是高龄了。至于你母亲只是练气四层,却是活了一百三十岁,也够可以了。他们算是运气好,平平安安的,死在家中,寿终正寝。”
“至于陆家其他的修士,有的杀人夺宝而死,有的猎杀妖兽而死,有的与修士激战而死,有的练功出差走火入魔而死。”
“练气期寿命一百二十年,可寿元耗尽活到百岁的有几个,很多修士死在半路上;筑基修士也是如此,又是有几个能活到二百多岁坐化的,多数人死在外面,尸骨粉碎,然后被野狗叼着走了。”
“就说我吧,我是紫府修士,寿命应该在四百八十岁,可说不得与修士拼杀当中,就是被击杀了。”
“修炼的道路上,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面对死亡,坦然接受死亡。”<p>“可我不接受,不理解。”
陆玄机咬牙说道,眼中闪过不甘心。<p>“不接受,也得接受。你只是一个筑基修士而已,即便未来成为金丹大修,成为元婴真君,又是能提携几人到金丹,几人到元婴。家族当中,有些修士资质不行,悟性不行,那就任由他们去吧,选择放弃吧!”
“本来有些修士,只能修炼到破筑基,却是被你拖到紫府;本来有些修士,只能修炼到紫府,却是被你拖到金丹。你这样拉着一群人进步,必然会拖累你自己的修炼速度。资源是有限的,你又是有多少资源能为那些人挥霍。”
大长老语气平静道,说着一个残酷而冰冷的事情。
“家族修仙,不是让家族所有的修士,都成为金丹元婴,都成为顶级修士,这不可能。只是给他们一些帮助,一些扶助而已,至于他们能走多久,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靠着一人之力,拉着家族一群人前进,这会拖累自己。你是族长,你是家族的掌权者,而不是家族的老黄牛,你不欠他们什么,反而是他们欠你很多。”
“只是不甘心而已,失去了父母,我就是孤儿了。”
陆玄机说道:“父母尚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若去,人生只剩归途。”
说着这些,泪水再次落下。
“不甘心那又如何?”大长老说道:“传说,只有元婴真君才可撬动轮回,再活一世。可你父母,一个是筑基修士,一个只是练气修士,他们死掉了,可就是真的死掉了,断然没有第二世。”<p>“人死如灯灭,岂会有第二世。”
“凡人,死掉了就是真的死掉了;只有强者,才能活出第二世,第三世。”<p>“传说当中,轮回魔脉诞生了一位轮回大帝,自创轮回天功,欲要开辟地府,发下大宏愿要开辟无上轮回,人死如灯灭,轮回重复燃,给底层百姓一丝希望。
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结果失败了。
他也只是让自己的门人弟子,有了轮回的权力而已。
因为人死亡之后,魂魄只是维持不到十个呼吸,就会消散而去。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化为阴魂鬼物,可在没有大机缘下,也会消散而去。
凡人,底层修士,想要活出第二世,几乎不可能。
活出第二世,这是强者的权力。<p>至于穷逼,弱鸡,想都是不用想了。”
谷</span> “可我还是不甘心。”
陆玄机说道。
大长老道:“修仙,本就是寂寞。在二百年后,我也会坐化,很多熟悉的人都会去世。唯有道侣会陪伴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过去我以为是叶妃雪,可现在看来是叶玲珑。”
“还是不甘心。”<p>陆玄机说道
“修仙是为了逍遥,为了爽快,为了活着高兴。若是修仙,修到了最后,就是修一个寂寞。这样的仙,不修也罢。”
站起身来,擦干泪水,入陆玄机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和决然之色。
“我闭上眼后,这个世界便是虚幻如烟。我睁开眼后,世界便真实如一。日月为我升,山河为我而舞。我存在,这个世界就有意义;我消失而去,这个世界就失去意义。”<p>“此生不求寂寞仙,只求自在仙。”
“我若成仙,必将复活双亲。”
“若是不能,那就成为仙王,仙帝,站立在仙界的尽头。”
站立在那里,陆玄机对天发誓,好似一个蝼蚁在逆天一般。
大长老沉默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修仙,有太上忘情之说;
所谓忘情,就是等到父母亲人寿元耗尽而亡,自然而亡也就忘情了。
魔道,有斩情之说。
有杀妻证道之说。
为了斩情,杀妻,杀父,杀母,杀子,杀女,斩断一切凡间之情
两者看似不同,其实本质上是相似的。<p>舍弃凡间的因果,求得大逍遥,大自在,唯有如此,才能长生。
因果不斩,大道难成。
可玄机却是不舍,反而是化为执念。
他想要上前劝说什么,可却是放弃了。
他只是一个区区紫府修士,又是懂得什么。<p>玄机有他的道路,对也罢,错也罢,都要走下去。
……
祭拜了父母后,世界又是恢复了平静。<p>陆玄机接近着家族修士,询问着,指点着。<p>血脉,是家族修士连接的纽带。
可仅仅是如此,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多多接触,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有了交情。询问着相处着,彼此就有了感情了。
他这个族长的位置,也就稳固了。
就这样,又是三年过去了。
“玄机,兽潮快要来了。”
就在这时,大长老说道。<p>……
ps:修仙是为什么,有人为长生,有人为权势,有人为力量,能支撑人生的唯有执念,只要执念尚存,才会保持自己不迷失在岁月当中,从屠龙者变为恶龙。
仙逆中,王老魔逆转时间长河,复活妻子。
遮天中,狠人欲复活哥哥,叶凡欲要复活双亲,无始欲活双亲。也不知道,他们成为仙帝的时刻,映照诸天,复活了昔日亲人了吗?
但现在,林焱竟是说出这种话?
仿佛诛杀雷族的修炼者已然杀的很有经验一般。
他们目光不由的看向林焱,神色之中,有着惊奇。
甚至他们恨不得想要将林焱的内心看穿,看一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人。
这时,林焱直接开口问道:“灵溪……在何处?”
“半个时辰之前,她在那片区域,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陆云雪指着一个方向开口道,林焱凝视而后便是准备向着那片区域而去。
陆云雪却是开口道:“林焱,你……与灵溪什么关系?”
“她是我……一生认定的妻子。”林焱道。
“林焱,她是灵族的天才,而且……太多人想要追求她,那些人可都是来自各个强大的古族甚至是半帝势力。”陆云雪顿时开口。
虽然这争夺战开始没有多久,但对于灵溪的名字,陆云雪等人也算是如雷贯耳。<p>实在是,几乎他们遇到的那些古族的天才,都在谈论着灵溪。
言语之间,不知多少男子,认定了灵溪作为妻子。
在陆云雪眼中,林焱也只是这么多人之中的一位而已。
但若林焱与那些人争夺,那他的敌人怕是数不胜数了吧?
此时,林焱也是微微一笑:“这妮子,很有红颜祸水的潜质,倒是尽给我惹祸……”
“多谢提醒。”话语落下,林焱便是向着那方向而去。
看着林焱这般神色,陆云雪微微一叹。
显然,林焱根本没当回事。
“你这兄弟,真的是无法评价。”谢询看向冯极道。
“我有些后悔和他做兄弟了。”冯极开口道,他当初也只是随意拉着林焱称兄道弟,哪成想这兄弟简直要将天捅出个窟窿。
就在林焱找寻灵溪的时刻,一道道光芒,出现在这历练之地的外面。
“是这里了吧?”
“没错,人族古族与那些半帝势力,自认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却没想到他们之中出了叛徒,这地方还是没我们找到了。”
“那里面的可都是各族的天才,实力不弱。”
“正是因此,方才是要将他们全部废掉,只要废了他们,人族的未来便是没了,而且……不止石域,其他的界域我们妖族、魔族的强者也将会出手。”
这些身影,乃是妖族与魔族的强者。
天羽若是不闭关,那这些妖族、魔族就算猖狂,也不会如此。
如今天羽闭关,玄海即将破封,那妖族、魔族行事,简直肆无忌惮。
曾经他们灭杀的天才,皆是外界寻常的天才。
但这一次,他们将那目光,却是聚焦到了这些古族、半帝势力的天才身上。
他们自然知晓,若是废了这些天才,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人族的古族、半帝势力将会是彻底暴怒吧?
但……哪又如何?
人族之中有着古族、半帝势力,妖族、魔族自然也有。
而且……
他们要扫平一切障碍。
“玄海大帝说这时代极大,甚至有可能一族两大帝,所以他让我们要为巴屠扫平一切障碍。”妖族的一位强者开口道,这些年来虽然玄海被镇压在无极墓地。
但玄海毕竟是大帝,如今即将破封,他也是能够将自身意志传向一些妖族强者。
提及巴屠,这些妖族修炼者眼眸内都带着凝重。
那可是真正的不死龙体。
这是极为有可能称帝的体质。
而且巴屠的天赋与实力极为出众,玄海这是未雨绸缪,要将一切争夺大帝之位之人赶尽杀绝,一旦如此,巴屠要称帝,还有谁能阻拦?
“只是,当初巴屠在灵域的仙冥界内铩羽而归,真不知是……”此时一位妖族的强者开口道。
“是林焱!”另外一位妖族强者开口,“但巴屠却开口,这人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留着,他要亲自诛杀。”
巴屠自出世,在妖族、魔族之中同境界内无敌,未曾一败。
却输给了林焱。
若非是不死龙体,他早已是形神俱灭。
“这件事,一直是忌讳,甚至巴屠也不曾对玄海大帝提及。”众位妖族强者也是露出一抹冷凝,他们知道,这是巴屠的耻辱,巴屠要依靠自身去将这耻辱抹掉,在这之前,只怕他绝不会与玄海大帝提及一丝一毫。
“眼前这屏障可是非凡,若想破开,怕是不那么容易,但若是强行攻进去,定然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被古族的那些强者发现,我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魔族的一位强者看向那屏障,顿时开口道。
“这是妖族的宝物,破屏剑。”
“此剑之下,可破开一切屏障,但是我感受到了这里可不仅仅是屏障,还有强大的神秘气息,若是之前进入便也罢了,但是屏障凝聚形成之后再进入的话,我们就算要在里面出手,也需要压制气息了。”
“这些人族的古族、半帝势力还真的想的周到。”话语落下,妖族、魔族的修炼者冷冽异常。
“不过就算这里的气息能够压制修为,但……那极限可是五度生死境,我们只要是不超越这个境界,这里的气息便不会将我们如何,对付那里面的天才,这个境界足够了。”
随后破屏剑挥舞,而后这些妖族、魔族的强者直接进入到了这里。
而对于这一切,所有人还不清楚。
这些妖族、魔族的强者也是早有准备,他们直接伪装成青年之人,更准备了半帝势力的服饰,所以就算是进入其中,也不会被人认出。
毕竟半帝势力太过复杂,来这里的人很多,相互之间,大家也都不认识。
这也是无人怀疑林焱的缘故。
咻咻咻……
此时他们在这里穿行,眼眸内带着冷冽。
但凡遇到一些天才,他们便是打着争夺宝物的旗号,直接出手。
这里的古族、半帝势力的天才,虽然不凡,但论及实力,也只是半步生死境到二度生死境之间,极为强大的,不过三度生死境而已,甚至四度生死境的,也寥寥几人。
这等实力,又如何与那些妖族、魔族的强者争锋?
因为何安在密室中修炼,两人为了避免打扰到师傅,就选择在外面交手。<p>这外面比练功场更自在,两人越打越快,轰的一声,同时施展金刚掌对拼。
嘿,两人各退一步,竟是势均力敌起来。
“哈哈,师兄,这次咱们打平手了,很快我就能胜过你,那时候我可就是师兄了。”
何胜无不得意,自从修练《金刚大手印》功夫后,他的力量见涨,已经能赶上牛大憨了。
牛大憨闻言只是憨笑,其实刚才那一掌他是留有余力的,怕伤到何胜。
至于谁做师兄,他不在意,听师傅的就是。
恩?不对,这人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何胜脸色大变,视线越过牛大憨,看见一邪魅青年正挥着扇子站在那,看着两人,似乎来了很久。
可二人一直都没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人啊,难道来的是位高手,能够隐匿气息?
让我试探一番,何胜暗道。他自忖功力大涨,又有自家师傅做靠山,那是谁也不怕。
身形闪动,何胜一掌就拍过去。
牛大憨想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师傅教导他们做人要低调,不可鲁莽,哪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的。
邪魅青年面对何胜袭来,也不见有啥举动,面上笑容未变,等掌风靠近,只见其身上亮起微微白光。<p>何胜只觉这白光似乎在哪里看过,难道是劲气外放。
他只是三流武者,还不能做到劲气外放,那是一流高手才能做到。
一想到能和一流高手过招,不仅不畏惧,反而有些兴奋。
砰,掌印被那层白光挡住,震的何胜手掌发痛,这么强,顿时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砰,砰,砰,何胜全力拍出十几掌,却也没有攻破那层白光,连邪魅青年的衣角都没碰到。
顿时有些力竭,毕竟刚刚才和牛大憨比斗。
“就这些么”
邪魅青年有些失望,手掌摊开,一颗火球缓缓形成,悬浮在手掌之上。
何胜感受到那火球散发的炙热气息,顿时脸色一变,赶紧往后退去。
他是鲁莽,但不代表他傻,刹那间,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杀气肆意。<p>似乎邪魅青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轻轻一挥,那火球顿时飞向何胜。<p>糟糕,火球速度极快,两者之间的距离快速拉近,根本躲不过。
牛大憨大急,运转体内功法,身形扑上去,就要使出全力替师弟挡下。
虽然何胜不服气他这个师兄,似乎言语之中也有些轻视,但每次药浴何胜将从家里带来的大药都分他一份,有好吃的也会带给他。
牛大憨能感受到何胜真心对他的好,自然愿意舍身救人。
这时,一道清光从义庄里飞出,清风抚过,两人只觉腾空而起。
前方火光一闪,两颗火球顿时相撞,发出惊天炸响。<p>“道友何必和两个武人计较。”
救下何胜和牛大憨的自然是赶来的何安,当邪魅青年施展火球术时,密室中的何安就察觉到炼气士的气息。
来人的气息比自己强啊,何安心中暗自警惕,这炼气士总不会是巧合路过这里吧。
邪魅青年收起折扇,对何安的话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一番,反而笑道:“你应该叫我师叔”
这话听在耳中,何安心中顿时炸开了锅。
他的师傅算起来只有疯道人,难道来人是疯道人的师兄弟。
他想到了地宫里那个从天尸宗逃出来的弟子,说是师兄弟三人一起逃出来的,加上这邪魅青年可不正好就是三人。
邪魅青年也不用何安请,直接走进义庄。
何安无奈,这邪魅青年实力似乎比他强,来历不明,能不起冲突,他自然愿意,随即赶紧跟上。
义庄修缮一番后,总算有了接待外客的正堂,邪魅青年一进来,就非常不客气的坐在主座上。
何安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只等着他说明来意。
顿时,堂中两人互不说话,静悄悄一片。
在尴尬的气氛之中,邪魅青年终于说话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比我们年轻时可要稳重多了。”
见何安一脸疑问的样子,邪魅青年倒是有些诧异。
“师兄没告诉你,他是天尸宗弟子吗?”
敌我情况不明,突然蹦出个炼气士说是自己师叔,何安不敢认,也不想认,干脆装傻充愣,摇头表示不知道。
“也对,我们师兄弟三人早已离开天尸宗,从宗门除名,已经算不得天尸宗弟子了。”
邪魅青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但下一刻就死死盯着何安道:“你师傅呢,真的已经死了?”
何安觉得疯道人的死也不是啥秘密,便回道:“师傅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我亲手埋的。”
邪魅青年听完却哈哈大笑,引得何安皱眉不已。<p>“师兄啊,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装死骗人。”
“你可知道你师傅在天尸宗的外号?他号称活死人,哪里会那么容易死。,”
何安听的心中惊异不已,难道师傅没有死?
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家伙说的话,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邪魅青年的目的,总不会是来叙旧认亲的。<p>“看来,你对你师傅了解的不多啊,我就和你说说。”
邪魅青年也不管何安乐不乐意,就讲起了他们三人在天尸宗的事.....
和京城地宫里那天尸宗的老头说法一样,他们三人确实是从天尸宗叛逃出来的。
不过叛逃的原因不是老头说的天尸宗宗主要将三人活活炼制成僵尸。
按邪魅青年所说,天尸宗宗主其实只是打算将疯道人炼化成僵尸。
因为当时的疯道人是实力境界仅次于宗主的。
当时的疯道人已经是筑基后期修士,而且炼化控制了一具强大的飞天僵尸,已经完全能够威胁到宗主的地位。
邪道本就奉行强者为尊,杀主篡位的事不少见,天尸宗的宗主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自然要防微杜渐,打算除掉疯道人。
疯道人估计是察觉到了宗主的意图,但他自知不是宗主这位筑基圆满修士的对手。
所以他设计忽悠邪魅青年两人,一起叛逃出天尸宗。
可惜啊,当时没想明白,这才中计,以为宗主要将他们三人都炼化成僵尸,所以才逃到这鬼地方
庞越听到此话,顿时惊讶不已。
虽说东海人族和妖族之中,亦有不少元神大能,但他至今尚未亲眼见过。
易灵曾经是元神真君,但如今实力跌落深谷,早无元神大能的风采。
宇文弼能在数百年前就在元神真君道场听讲,这是何等泼天机缘?
他忍不住问道:“师傅,你所说的元神高人,不知是哪位真君?”
宇文弼道:“并非当世真君,我们当年所遇道场,乃是一处荒古秘境,其中残留了远古时期某位真君讲法的留影……如今那里,早已湮灭与虚空之中。”
“原来如此。”
庞越恍然。
宇文弼回忆道:“当时我们几人虽未在道场学到什么神通功诀,但却尽皆顿悟,提前感悟了天道之力,从此金丹道途变为坦途。”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修为最弱的,也都到了金丹一劫境界,全是拜那次机缘所赐。”
庞越点点头,又问道:“师傅,此处前去参加聚会,不知需要徒儿做些什么?”
宇文弼淡淡一笑,说道:“你去替为师吃吃喝喝,与他们聊聊修炼心得体会即可,顺便将此物交给他们。”
说罢,身后浮现出一卷画轴,缓缓飘到庞越身前。
“我们几个老友的聚会,不过是怀念往昔情分,坐在一起闲聊痛饮,畅叙幽情罢了,没什么特殊之处。待你修炼年久之后,也会遇到一二知心良友,届时便有了自己的圈子。”
宇文弼沉声说道。
“徒儿明白了。”
庞越点点头。
宇文弼又交待了几句,抛给庞越一个玉简,内有外海地图,标注了此次聚会的地点。
庞越则借机将修炼上遇到的问题,和这位师傅请教了一番。
半日后。
庞越飞下涿光山,径自去了传送岛,前往外海。
……
天海无垠。
无尽岁月以来,修士以陨仙岛为中心,形成了东南西北四海。
四海之外的广阔海域,则被称之为外海。<p>外海人烟稀少,多妖族和天魔,远不及四海之内繁华昌盛。<p>但亦有一些强大修士,厌倦了内海的纷争,跑到外海躲个清净,渐渐形成了不少家族和势力。
内海一些强大宗门,也在外海建有据点,搜集外海灵材。
在这片广袤的海域上,势力错综复杂,远不及内海那般清晰。
各大妖族、散修、修真世家、内海宗门、外海宗门,共同组成了一幅有别于内海的修真世景图。
庞越到了外海以后,便放出六九云车符,辨认了方向,径直朝此次聚会地点而去。
聚会之地,名叫玄冰岛,位于外海深处,距离魔符宗在外海的传送岛屿,相隔百万里之遥!
海天一色,白云悠悠。
云车疾速飞掠长空,顷刻远去。
海中、天空之上,不少妖兽发现云车之后,企图攻击,但往往追之不及,一晃眼功夫,云车就已不见。
云车上,庞越手持一卷画轴,面露好奇之色。
此物是宇文弼嘱托他带到聚会上的东西,但其中内容,却是没有告知他。<p>此外,画卷之上并无禁制……
“但也没说不能看……他老人家让我携此物到会,怕是另有深意。”
庞越心中暗忖,轻轻打开了画卷。
一抹湛蓝电光骤然跃入眼帘。
画卷之上,皆为雷霆。
不知为何,庞越看到这天雷,心中竟有种心悸的感觉,比之前面对天魔神俑之时,还要毛骨悚然!
“难道是天劫?”
他心中暗忖,只见画卷之上,密密麻麻,皆是狂暴无比的雷霆。
虽是一幅画,但却带给人无比真实的感觉。
“师傅他老人家……这是渡过了天劫,还是没有度过?”<p>庞越不由地心生疑窦。
金丹三劫,人劫、命劫、天劫。
天劫最难!
如果说,这幅画卷之上是宇文弼的天劫,那修炼了天魔万化玄变经的他,又将面对怎样威力的天劫?<p>这个问题,庞越暂时不敢去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恋过往,不畏将来。<p>这是他的道心。<p>他看着宇文弼的画卷,静静感悟“劫”的意境,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云车按既定方向,笔直前行。
炎帝魔冠和黄泉两尊天魔分身收获在他左右。
一路上但凡有妖兽袭击,也被两大魔符分身轻松挡下,除去。
这日。
天气忽而转寒。<p>一股寒风袭来,庞越悠然回神,看向云车外面。
只见下面海域之中,寒流澎湃,悲风怒号,万里鲸波,全在冻云冷雾笼罩之中,一片沉冥,望不到底。
一座座冰山,顺着海浪飘来,上载千百年的积雪,远近罗列,互相激撞。
或是浮着浮着,忽然自行中断崩裂,海波当时激起好些水柱,高涌数十百丈。
此外冰岸冰山受了震荡,冲撞越多,轰隆巨响,远近应和,汇聚成一片繁音巨籁。
时见鲛、鲸等百十丈长的大鱼,在海面上出没,吹浪如山,嘘气成云,蔚为壮观。
庞越见此,便知距离玄冰岛不远。
又行了数个时辰,忽见远处天际,一道如山海浪涌起,海风大作,波涛壁立如山!
庞越定睛一看,便见是一人一怪,正在海中斗法。
那怪物形似山魈,高约百丈,在海浪之中时隐时现。
其头颅犹如山岳,绿发红眼,阔口獠牙,鼻塌孔掀,面生绿毛,周身却是一片雪白。
最奇怪的是,头颈之后生着一只瘦骨如铁的长臂,手生七指,大如蒲扇,高擎脑后,掌心里冷森森地射出一片灰白色的寒光。<p>谷&lt;/span&gt; 此怪通体皮包骨头,看去却极坚强。自腹部一下,双腿合而为一,天生一条独腿。
也不见其动作,径自在如山如岳的巨浪之中,来去犹如疾电。<p>此怪实力,赫然在金丹中期,其一身寒冰神通,颇为不凡。
与之对战之人,乃是一个身穿儒衫长袍的英俊公子,也有金丹四转修为。
但如果细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位“公子”肤如凝脂,白皙光滑,却是女扮男装。
她出手之际,亦是漫天寒光缭绕,宛如层层叠叠的冰带,与那怪物斗了个不相上下。
庞越停下云车,朗声道:“这位道友,可需相帮?”<p>女修百忙之中,向天上的云车瞥了一眼,娇喝道:“道友小心,此怪乃是雪山老魅,神通诡异,切勿被那寒光近身。”
怪物见忽来云车,虽知为强敌,但还是自恃神通,没怎么在意。
但见庞越有出手相帮之意,便想先给敌人一个厉害,脑后怪兽七指一弹,发出冷森森七股灰白色光华。
此是老魅采取雪山之底万年阴寒之气炼成的内丹,极少有法宝能够抵挡。
寻常金丹妖兽,在百步之外,便会中寒而死。
如被打中身上少许,更能将其全身爆裂粉碎,比起不少阴雷还要厉害。
老魅仗此神通,在这片纵横逍遥,几近无敌。
庞越端坐车上,伸手一指,一道剑光飞出。
剑光宛如经天长虹,迎着那七股灰白光华只一绞,一声爆音,便纷纷散如残雪。
老魅见状,顿觉不妙。
生平赖以依仗的神通被破去,老魅自知自己不敌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便想逃走。
女修也看出此点,急忙谷催法力,漫天寒光飘带环绕,阻住老魅逃遁去路。
老魅灵敏绝伦,知进知退,情知不受点伤难以逃走,忙将脑后七指怪手隐去,一拳向身外打出,轰开寒光飘带,身上灵光涌起,就欲遁入海中。
就在这时,那抹水华一般的剑光,夭矫如龙,跳跃闪烁,刹那间斩至老魅额前。
老魅心头一狠,身形一晃,便以左肩迎上。
剑光一闪,老魅左肩掉落。
它却见此机会,浑身血光一涨,竟施展出一门秘术,要化为血遁逃走。
此乃上算,否则不是受伤更重,就是勉强全身逃遁之后,便被敌人剑光追上,越发难当。
“休逃!”
女修娇喝一声,手中亦放出一道锋锐剑光,疾闪如电,冰寒彻骨,瞬间将血遁斩断。
老魅身形显化,右臂血涌入注,却是又舍弃了右臂。<p>它身上血光狂涨,身影一晃,趁势欲逃,便见另一道剑光朝他腰间绕来。<p>老魅怪啸连连,惊慌忙乱之际,只得拼舍脑后第三条手臂,一团森森白光蓦然爆开,挡在剑光之前。
“你未免太小看三阶飞剑。”
天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便见三阶飞剑天水青岚剑猛然一个擎动,眨眼突破了音速,倏然一晃,剑光就消隐无踪。
下一刻,老魅僵立海面,拦腰被斩成了两截。
天水青岚剑以微微一折,飞回云车之上。
这柄三阶飞剑,乃是天剑分身在游天坊市所购,在庞越晋升金丹前送了过来,后来一直作为剑傀儡的核心飞剑。<p>庞越偶尔不愿太过暴露真实实力之时,便会将其取出对敌。
眼看怪物被斩,女修出手取了怪物内丹,遥遥站在海面之上,从庞越抱拳道:“多谢道友相助。”
庞越回道:“不必客气,看道友一身冰行神通,当是来历不凡。”
女修爽朗笑道:“琅琊周氏,周若夜,见过道友,道友剑术高绝,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魔符宗庞越,见过周道友,贵族的九霄寒冰诀,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庞某早有耳闻。”
庞越笑道。
据叶冰说,当今东海,最擅长冰行功法和神通的一大势力,便是琅琊周氏,其镇族传承九霄寒冰诀极其厉害,颇受叶冰推崇。
周若夜说道:“原来是噬魔殿主,道友拜师宇文弼副宗主,又修炼冰魄神光,丹成上品,着实令人佩服。”
接着,她又好奇道:“不知道庞道友此番出海,去往何处?”<p>庞越惊讶于自己的名声竟然传道了四大家族之一的周家,闻言道:“庞某欲去玄冰岛一趟,周道友又是去往何处?”
只见周若夜神色微动,面露异色道:“想不到我们竟是同路,我亦是要去玄冰岛求取一桩宝物。”
庞越笑道:“如此正好,周道友若不嫌弃,可到庞某车上一叙。”
周若夜神色潇洒,颇有男子英姿,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身形一晃,便到了六九云车之上。
只见一抹俏生生的倩影,虽然穿着广袖宽袍的男子袍服,但白皙的肌肤与姣好的面容,却有着雪梅般洁莹出尘。
她身量与庞越相佛,却不觉有男子的高大之意。
盖因削肩、玉背薄到了极处,曲线玲珑的身姿亦是时隐时现。
“庞道友好剑法,我自修道以来,便极爱钻研剑法,但与道友相比,却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在庞越打量周若夜的时候,后者一双美目也在看着他。
庞越笑道:“不过是凭借了飞剑之利罢了,周道友刚才斩下雪山老魅右臂的那一剑,也是颇有火候,不必太过自谦。”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周若夜一边暗暗惊讶于六九云车的遁术,一边问道:“庞道友可知玄冰岛的来历?”
这一句却是把庞越问住了。
他只知道师傅宇文弼让他来此参会,却不知这玄冰岛有何名目。
“这却是有所不知,还请周道友不吝赐教。”
他诚心请教道。
周若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美眸流转之际,笑道:“玄冰岛主侯君素乃是金丹三转大修,在外海名声甚大。他虽以散修自称,但座下弟子却是不少,堪比一个小型宗门。”
“这玄冰岛乃是侯君素的道场,一般人若无接引,是无法上岛的。”
庞越恍然,暗忖这侯君素,应该便是师傅宇文弼的好友之一。
当初有幸得观远古元神真君讲法的人中,便有他在。
更令人预料不到的是,此人实力已到了金丹三劫境地,怕是已经在探索元神的奥妙了。<p>“周道友此番来玄冰岛,不知是所谓何事?”
庞越顺着话题,问了一句。
周若冰道:“侯岛主与我周家关系不错,我此次前来,是想向岛主求一截冰莲雪藕。”<p>“冰莲雪藕?”
庞越一怔,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周若冰笑道:“玄冰岛地理奇特,岛上有三大宝物,第一便是这冰莲雪藕。第二乃是玄阳火枣,第三乃是清灵仙杏,皆是对修士修炼大有助益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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