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必玲 19545万字 87801人读过 连载
决明子身后的弟子立马拔剑护着长老大人。
“这位小友,你是要和我们神医门对着干吗?”
决长老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不惧连紫乔。
“你们诬蔑我们大师姐,我这样已经对你很客气了!”连紫乔举剑指着他。
“是不是诬蔑,让老夫把人带回去审一审不就知道了?”决明子弯着狐狸眼睛笑道。
他见过的人太多了,她们越是抵抗,越是证明她们真真犯了错。
“你休想!”她死也不会让他抓走大师姐滴!
夏司琴收到连紫乔的传讯符,上面说有一群可疑人员入侵,让她快点来城门口。
所以,她藏好灵力晶石就去城门口接客了。
连紫乔看到她来了,瞬间后悔,早知道,她就不发传讯符了!
决明子瞧着来人,长得乖巧可爱,不像是当骗子的人,疑虑越来越多。<p>夏司琴礼貌地问道:“你们是谁?”
决长老再次禀明身份,说明来意,“还请夏小友随我走一趟吧。”
哦豁,某人的小报告已经打到上面去了啊,呵呵……
“好啊。”夏司琴面露坏笑。
“大师姐!”连紫乔担心她过去受欺负,脸上都是担忧之色。
“没事,师妹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夏司琴跟随决明子前往神医门。
神医门位于大陆西方最边边的一座大山上。
山脚下都是荆棘围墙,以防他人上山。
决明子拿出一条黑布条,递给夏司琴,“蒙上眼睛。”
呵……
搞得真神秘,连入口都不想被外人知道?
夏司琴微笑着接过来,绑在头上,蒙住眼睛。
她现在看东西可以不用眼睛了,将神识扩散开来,就能探查到周围的环境。
一位小医师扣着她的手,带她进山。
入口是一道传送门,他们穿过传送门,一下子就来到山顶了。
他们如此谨慎,是不想让传送门曝光,让歹人有机可乘,因为这可是直接到家门口的通道。
小医师解开她的布条,她就瞧见一大群人站在门口前。<p>其实她的神识早已探测到很多人的心跳声,现在直观看见,那场面比脑海中构画的还要大阵仗。<p>白芍也在里面。<p>呵呵,都等着看热闹是吧……<p>她勾了勾左唇角。
他们打算在门口前开审。
决明子端着执法者的威严,说:“夏司琴,你没有通过神医终极考核,却冒认神医头衔行骗,你可知罪?”
“谁告诉你我行骗了?”夏司琴从容不迫地反问。<p>“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冒充神医!”
夏司琴讥笑道:“你们审案还真是搞笑,人证物证都没有亮出来,还想让我认罪?”
白芍闻言站了出来,“我就是人证。”
“你算哪门子的人证?你算原告方,站回去吧,白医师。”夏司琴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她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而后恼羞成怒,不甘心地退回去。
决明子唤荔枝出来,“荔枝,你说说,当时巫族人是不是喊她神医?”
荔枝不知所措地望了夏司琴一眼,只见她面带微笑,一点儿也不怯场,自己似乎也充满了勇气。<p>她的作证很关键,必须好好说出实话,“别人虽然这么喊她,但她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神医,那都是别人对她医术的肯定!”
白芍咬咬牙,这个荔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夏司琴对她微微颔首致谢。
决明子又唤了其他医师作证。
除了荔枝,其他人都一口咬定她就是假冒神医。
决明子:“这么多人证,都说你假冒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唉……”夏司琴唉声叹气,然后又嘲讽道:“你们的医术连我一个冒牌货都比不过,不觉得羞愧吗?我不就是没参加考试拿头衔嘛,你们至于这么针对我?
没想到神医门的医师肚量这么小。”
决明子哼哧道:“你假冒就是假冒了,扯其他也没用!老夫要执行神医门的惩罚制度!”
“我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哪假冒了?别人喊我神医,我就是神医了啊?原来你们是这样理解的!”夏司琴右手紧握拳头敲打在左掌心上。
决明子脸黑了,这丫头牙尖嘴利,不能让她再乱扯下去!
夏司琴摊开双手,好笑反问:“那别人喊我少门主,我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少门主了?”
“来人!快拿九尺神鞭!”决明子捉急了。
鞭子还没到他的手上,有个人从门口处拨开人群走出来。
大家都认识她,她是门主的贴身药童,名唤丹砂。
决明子都要对她礼让三分,“丹砂大人您怎么来了?”
丹砂没有看他,而是停在夏司琴面前,恭敬地行礼,“少门主!”
三个字,轻飘飘地从众人耳朵飞过。
大家内心都爆炸了!
“我去,她是少门主?!”<p>“我的天啊!难怪她这么嚣张!”
白芍面色迅速刷白,惊恐万分。
别看夏司琴这么淡定,目木无表情,其实她也炸了。
我真的真的随口说说而已啦!
肿么又成真了?
丹砂:“门主得知少门主回门,特意吩咐丹砂出来迎接,门主在等您,请随我来。”
“啊?哦哦……”夏司琴回过神来,呆头呆脑地跟在她的身后,穿过人群。
大家目送她离开后,分成一个个小团体,讨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白芍党:
“完了完了,我刚刚作证,说得那么绝,少门主会不会怪罪我啊?”
“早知道就不听白师姐的话了!真是害死我们了!”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远离白师姐吧!”
看热闹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决长老会不会给罢免啊?”
“一定会啊,我早就不爽他了,我喜欢苏长老,要是苏长老能替掉他该多好啊!”<p>“嘘,小声点,他还在。”
荔枝趁大家不注意,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跟上去。
丹砂发觉她跟上来了,回过头来问:“你有事吗?”
荔枝立马下跪,给夏司琴磕头,求情:“少门主,您大人有大量,别怪罪白芍师姐,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能就是……”
夏司琴紧蹙眉头,打断她的话:<p>“荔枝,你先起来,白芍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最新章节: 第521章 第二十 ( 2022-05-18 20:28:13)
更新时间: 2022-05-18 20:43:27
而花主她们得知此事则是从青丘族刚刚赶到大荒的九长老狐守处得知的。
第九丘迟迟没有前往青丘族圣地,所以青丘族那边都很是记挂,这次深渊动荡,天帝不仅仅对于新灵族提出了要求,也借着此事要求各大圣族加派人手镇压那一处最大的深渊入口。
可是青丘族自从圣族凋零,人才也跟着凋零,除了留守的一部分长老高层,哪里还能有什么人手再加派去镇压深渊呢?<p>以往要是遇到这个问题,青丘族只需要对天族陈情然后提供一些资源让天族帮忙。
但是现在的话……要不是天帝那边暂时盯着新灵族这个眼中钉没有太多余力来关注他们,现在只怕他们还得面对天庭的讨伐呢!
事实上来说,在青丘族明显和新灵族联盟之后,天族对于青丘族就已经多次发难过了,从切断水源供应再到暗中偷袭青丘族在外的弟子,再到派人于青丘族圣地附近徘徊窥探,再青丘族掌控的北汐洲弄出一些事情……等等层出不穷,不过都被青丘族大长老一一解决了而已。
这些事情青丘族大长老也没有让狐影二长老告诉第九丘,他们也明白第九丘如今刚刚筑基,实力方面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独当一面,何况只第九丘回归圣树再复苏生机这一点对于他们青丘族来说就已经是非常大的好消息了。
青丘族圣族生机复苏之后,虽然还无法立刻帮助青丘族刚刚出生的幼狐开智化形等,但是圣树庇护之下圣地原本摇摇欲坠的结界保护再一次恢复,青丘族圣地内的天地灵气也不再继续减弱,水源不再枯竭。<p>只从这一点上,青丘族就不再受制于天族,哪怕天族真得派天军来攻打青丘族,他们青丘族也不是吃素的。
最重要的是在大荒如此规则下,天族也没法派出太强大的队伍对付他们,暂时他们还是可以应付。<p>但深渊镇守这件事却是大长老也没法从容应对的,所以大长老便派了九长老狐守赶来新灵族领地,一来和第九丘商量此事对策,二来告知新灵族天帝通过天庭发出的对新灵族的质疑和要求。<p>九长老狐守一抵达新灵族领地没见到自家少主,就主动上九天冰灵域拜访了。<p>“因天庭打着万族联盟共同应对鬼煞绝地的名义,在十三洲都建立了天庭分部,为登记大荒各族信息领地等等,所以天庭实际上对于大荒各洲都有一定的掌控力,除了已经化为一片鬼煞绝地的东浮洲之外,其他圣族所掌控的洲域实际上都存在许多对天族马首是瞻的种族。”
因此才有角族那样遵从天帝令对追捕古灵族余孽热衷的种族。
“这一次深渊动荡,天帝以大荒安全对于新灵族提出的质疑已经随着天庭分部的宣告传遍整个大荒,在大荒万族的认知之中,新灵族乃是古灵族的延续,既然宣布回归,那自然也要和其他圣族一般对镇守深渊贡献一份力量,若新灵族不能对此有个合理的回应,只怕下一步天帝就会煽动大荒各族抵制新灵族回归,甚至给新灵族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比如曾经对付古灵族一般的?
新来的青丘族九长老狐守和二长老狐影那是完全不同地风格,从外表到气质再到性格都是很不同的。
他将自己收拾的格外清楚,虽然因为化形不完整还是不怎么样,但是因为他那偏沉稳的气质,所以倒是加了不少分,至少看着不会辣眼睛,而且年纪似乎也比二长老年轻许多。<p>他的性格干脆,一见到花主便非常直接地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知花主。
花主这才知道她们强行改变新灵族领地天地法则对于整个大荒世界所造成的影响。
竟然还引发深渊动荡吗?
也对,原本完整圆润的旭阳之力被抽空一个区域,对于整个大荒以对抗深渊气息入侵的天地法则来说确实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削弱,若非她又以十二天灵星转大阵运转代替,只怕第一时间深渊气息就对着新灵族领地趁虚而入了。
意识到这一点,花主自然没有忘记让系统赶紧去中原洲查看一下。
不过面上她却是淡笑轻语:“也就是说天帝想要逼迫吾族派出高手一起镇压深渊入口?”
“应该是这个意思,这样若新灵族迟迟没有派遣高手一起镇压深渊封印入口,那么天族自然就有新的理由针对新灵族了。”狐守说着,对于知道此事之后还能保持淡然笑容的花主有点疑惑。
难道这位灵仙大人不知道一旦族中高手被派去那一处深渊入口镇守,那就是有去无回吗?
他青丘族自深渊入侵至今数千年派去了不知道多少位合体以上的族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p>“新的理由?天族要对付吾族还需找新理由,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对付我们新灵族吗?”花主轻笑道,要知道天帝之前可都已经下了明晃晃的天帝令追捕她们,这会儿又来找借口,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新灵族和天族之间的争斗不是早就万族皆知了吗?
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可不像是天帝的风格。
那天帝为何故意这么做呢?
花主眼底精光,一个想法模糊而过,眼中笑意不由收敛了几分。
狐守一愣也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仔细想了想也不明白天族为何这么做,是为了将他们对付新灵族的事情变得名正言顺吗?
这确实很符合天族一贯做任何事情都要自诩正义光明的虚伪作风……
狐守思索又有些担忧,正想开口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却听花主又笑道:“也许,这件事对于吾族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好事?
要派族人去深渊送死也是好事吗?
狐守疑惑,搞不懂这位刚刚接触的灵仙阁下的想法,只能劝道:“灵仙阁下,那深渊危险无比,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去呢。新灵族才刚刚回归,只要拿出一个让天族无话可说的说法就好,不必去冒这个风险。”
与楚江王一脸苍白,如丧考妣的模样不同,苏炎展现出的力量,让无数鬼兵们齐声欢呼:
“城主威武!!”
“威武!”
“这…这是战气?!观其态,至少合…合一…”
在这城墙,某个角落的阎罗王,听到这些欢呼声,循着赤光看去,不由得惊讶的喃喃自语。<p>再听到众多鬼兵们是为城主而欢呼,阎罗王几个箭步又冲回了城墙之上。<p>随后,阎罗王也就见识到了,什么叫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
只见,苏炎身体升腾着赤芒,脚步一动,不过眨眼之间,那双拳就狠狠印在了楚江王脸上。
“砰砰!”<p>按理说,阴灵,魂体类的存在,对于双拳这样攻击,应该没有什么反应。
哪里知道,苏炎这随意的两拳,却是结结实实印在了楚江王脸上。
第一拳,还只是让楚江王脸上凹下去深可见骨的拳印。
而那第二拳,便让楚江王本就饱经创伤的脑袋,直接粉碎。
“轰!”
那一颗大好头颅,分散成了一团雾气。
苏炎对于自己两拳就将楚江王脑袋打的粉碎,也感到有些吃惊,但放眼望去,原地剩下的,只有楚江王还在微微抽搐的无头身体。
苏炎只是微微愣神,随后一手将这楚江王的“尸身”提起,故意对着周围大喊:
“真是没劲儿,堂堂十殿阎罗之一,竟然连我一招都接不住,这身体留着也没用,正好拿去,给后花园的冥鱼喂喂食!”
苏炎这么一说,楚江王再也坐不住,那一团雾气很快凝聚成了脑袋。
虽然这脑袋还是东扭西歪的模样,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的到,是楚江王。
不过他刚一出现,却是没有了之前硬刚到底的豪气,也不敢下去与自己身体“相认”便无不哀求道:
“慢!!炎城主,是我认栽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无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p>“哦?当真?”<p>苏炎自是不信,楚江王长久一来就与自己作对,哪有这么容易就服软?
“当…”
“炎城主!一定不要听信这小子的谗言,他的嘴巴是出了名的,不然我们三人又怎么会被他劝说到此,与您作对呢?”
“城主,我建议,就地正法,他刚刚还刺了您一枪,可不能算了!”<p>此时,那阎罗王不知道心里想到什么,居然从城墙那边,飞奔而来,打断了楚江王的话。
然而他一过来,说的话,就差没把“快杀死楚江王”摆在脑门上了。
苏炎闻言,也是有些奇怪,他可是知道,十殿阎罗之间虽然也会有小矛盾,但遇到这般生死之际时,一般不会做出卖队友的事来。
“阎罗王,你!!好哇!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知道我们只要魂殿还在,殿主之位未消,就可以复活,可是你专门要我刺杀苏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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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城门阶梯之前…”
此时楚江王面对阎罗王无数次的背刺,他也实在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把刚刚与阎罗王两人之间的龌,龊,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嘶…”
众人听闻此话,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少鬼兵,将军他们之前都以为阎罗王是个好人,但很可惜,楚江王无情的把他揭穿。
然而阎罗王闻言,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典型。
只见他毫不畏惧的接受了所有人怀疑,仇视,厌恶,等等眼神,大手一挥,无风自动,昂首挺胸,以绝对坦然无惧的态度,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说道:
“诸君请听我一言,在做打算也不迟,那楚江王就是在污蔑我,并栽赃陷害于我,他油嘴滑舌,哄骗我三家兄弟来此,害他被捉这是其一,之前在城墙之上,将他计划点破,使他落空,这是其二,现在被英明神武的炎城主两拳制住,见自己逃跑无望,狗急跳墙,想拉我做垫背的,这是其三!”
“另外,魂殿虽然能复活我等魂灵,但相当于是转世重修了一次,修为尽失,从零开始,若是在战场上死亡,与他人死亡,并无不同,楚江王,你要是心里还有点良善之意,就应该放弃于我同归于尽的想法,若是你此次转生,我能不计前嫌,做你还魂护法!”
阎罗王此言,条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说起楚江王来时,他的双眼中,还带怜悯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阎罗王说完这些话以后,引得众人窃窃私语,之前还对他抱有厌恶,猜疑等等不好的眼神去了大半。
“阎罗王,你这个没爹没妈的畜牲东西…你…”
楚江王听到阎罗王这般诡辩话语,差点没气的脑袋又炸成雾气,那是破口大骂,只是楚江王现在越是这般失去理智的谩骂,越是让他人笃定了,他不过是在无能狂怒,眼神对他越发的轻蔑。
苏炎闻言,看这架势,都不得不在内心称赞不已:
“不愧是你呀,阎罗王,怪不得在后世能混的风生水起,让世人只知阎罗王,不知十殿阎罗,你这嘴皮,怕是甩了楚江王不知道几条街去了。”<p>当然,明面上苏炎也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面带笑容的回道:
“阎罗王殿下,你严重了,就算你不解释这些,我也懂得,这楚江王三番五次与我作对,他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信?还请阎罗王殿下先在一旁…”
“城主?”
此时张卫飞听到这里,顿觉不妙,生怕苏炎会轻信了阎罗王,便轻声叫了一声苏炎,打断了的话。
然而苏炎对此,少见的对张卫飞发火,颇有些严厉的问道:
“上将军!听闻你早早就已经熟读了我起草的律法,那我问你,当外城使节来访,故意扰乱者,当如何啊?”
“是!某,这就去领十张,军棍!”<p>张卫飞闻言,不过转眼之间就把答案脱口而出,随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怨言。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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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王似乎也被苏炎严肃的模样给吓到了,安静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苏炎现在还是火力全开的模样,他阎罗王也怕像楚江王那样,砰砰两拳被揍得爹妈都不认得了。
“希望,现在已经真的取得这位大神的信任了…”
阎罗王甚至有些忐忑不安,在内心想到。
处理完这样的“小事”之后,苏炎似乎是关切的对阎罗王问道:
“不知阎罗王殿下准备拿这位殿主怎么办?我不过是区区一位城主,可不敢僭越,还只有您有资格动手,拜托了!”
苏炎说道,顺势把楚江王推到了阎罗王面前。
“这…”
“这苏炎,好狠!不似少儿郎的心思!这是逼我站边!”
阎罗王刚刚其实就在心里想过,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他料定,以苏炎跟楚江王那不可调和的仇怨,肯定是手刃仇人更加解气,又哪里知道,苏炎根本就没有把楚江王当根葱。<p>“嗯?!哈哈哈哈!好哇!你也有今天!按规矩,十殿阎罗之间不可自相残杀,就算是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只能一对一单挑,胜的那人,还要做好转生护法,不得有丝毫差池,阎罗王你个小杂碎,刚刚不还说想当我护法嘛!来啊!”
看到苏炎做出这般选择来,楚江王先是十分吃惊,疑惑,但紧接而来就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明明还是像条死狗被苏炎提在手上,却好似是他掌握了主动权一般,那放肆的大笑,属实是他招牌动作了。
“你!”
阎罗王哪怕是心态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难免会溢散出不多不少的情绪。
只见他双眼中对楚江王饱含杀意,连带着苏炎也难以幸免,被他杀气飘过。
虽然很快就隐没了,但此时可是全盛状态的苏炎,当然能捕捉到这一细节。
而白素贞,敖兰似乎也注意到了阎罗王不对劲的地方,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苏炎身后。
看到这两位重量级人物,阎罗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马上安静下来。
也不愧是阎罗王,脑子十分清晰,活跃,很快就想好了说辞,便对苏炎回道:<p>“炎城主!根据后土娘娘曾经留下的阴司法,我们殿主之间争斗,除了他说的这些以外,还需要至少两位同僚到场观礼,以明公私!”
“我建议,等仵官王,都市王,他们两个带着魂灵回来的时候,在做处罚?如何?”<p>苏炎不是这阴司地界的人,回望这四周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只有把视线放到楚江王身上。
然而楚江王此时像是脑袋短路了一样,似乎正在思考有没有这个规矩。
惹得苏炎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p>“老哥啊,你可长点心吧,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殿主,竟然不知道这些规矩,怪不得会被别人当成枪使!”
不过苏炎想是这么想,话到嘴边,当然就变了模样:
“好!那就按你们殿主的规矩来,这楚江王实在是可恶!”
(本章完)
裴玞也已经放弃挣扎,往后一倒,直接在红绸上手脚摊开,摆明了准备躺平。
但琲琲的话并没有停下。
她虽是灵鱼精,但化形得很是完全,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鱼的痕迹。
此时眉眼低垂,笑容娇羞,半点没有精怪该有的妖气,全然是一副满心思慕的女娇娘,声音也是柔软可人得很:“我与恩公初遇时尚未化形,被人捕获,眼瞧着就要被做成盘中餐,是恩公出手救我一命。”<p>说着,她便顿住了声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微微抿唇,双目微抬,里面好似有星光闪烁:“那时的恩公优雅如皎月,一见便难以忘怀。”
风鸾闻言,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悄然望向了奶娃娃一般的裴玞,随后她便在心里道:“如今的七师兄怕是和她印象里的大不相同。”
系统却道:【还是能找出共同点的。】
“比如?”
【都是月亮,顶多皎月变满月,圆滚滚的不是也挺好看的。】
……行吧。
而水湄儿惯是个喜欢听故事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裴玞已经一脸生无可恋,所有注意力都在琲琲身上,眼中都是惊叹:“哇,英雄救美!”
文鱼轻笑:“没想到主人还有这样丰富的过往。”
裴玞:……被龙盯着,不敢说话。
七川则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救你的?”
水湄儿也凑过去:“来来来,说详细点,我最喜欢听甜甜的故事了。”
琲琲脸颊绯红,轻声回道:“恩公说,‘这鱼有毒,食之即死’,然后我就被放了。”
七川:……
水湄儿:……
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裴玞到底是想要救人还是救鱼。
不过对于琲琲而言,无论起因是什么,结果都是注定的,她和裴玞之间生出了一层恩情,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顺应道义,总归是要报偿的。
更何况,记忆中的男修是那样绝世的俊俏公子。
于是琲琲轻抿唇角,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寻找恩公,愿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
说着,便深施一礼,看上去格外坚定。
只有通红的耳朵以及布满红霞的面颊能让人隐约窥探到她的羞涩,想来刚刚这番话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年,穷尽了鱼儿的所有勇气才说出口。
听起来柔情似水,可在裴玞耳中却好似彻骨寒冰。
他下意识去看文鱼,然后便瞧见对方已经懒得装项圈了,只管竖起身子,眼睛眯起,目光犹如刀子一般狠狠地扎过来。
其实裴玞并不觉得自己养鱼有什么不好,而且之前文鱼也说过并不介意有别的灵宠。
但不知为何,面对着其他灵鱼上门,裴玞莫名紧张,神志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脚踩两条船的混蛋。
他有心要躲,结果就感觉到原本强硬的文鱼已经柔柔地贴了过来,分明是龙,可却软趴趴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它的小脑袋凑在裴玞的耳边,声音有气无力:“主人,你又想扔下文儿了吗?”
裴玞惯是吃软不吃硬,文鱼的一句话就让他记起彼此上千年的分别。
那段记忆的缺失令裴玞并未对千年时光有任何感觉,可他却知道这对文鱼来说是多么漫长的等待。
其他灵鱼都有家有业,儿孙满堂,独独文儿一心只是等他。
这番心意,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
于是裴玞下定了决心,伸手拢住了细细的小龙。
文鱼见状,立刻缠上了对方胖嘟嘟的胳膊,小声嘤嘤哭泣起来。
但与此同时,在裴玞没有注意到的角度,龙目悄然睁开,里面没有一滴泪水,目光凛冽地盯住了琲琲。<p>一瞬间,属于精怪才能感觉到的巨大威压另琲琲头皮发麻,差点藏不住鱼尾巴。
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到了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你要寻的应该是我。”
琲琲微愣,急忙抬头看去。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与记忆中的俊雅模样大相径庭。
琲琲刚想否认,然后便看到那孩童伸出手,在身前划了一下,原本被他隐匿的灵气缓缓释出。
可不就和当初的俊美修士一模一样吗!
功法能更换,容颜会改变,但是道修自身的灵气却是无法更改的。
可,没人告诉过她,年龄还会倒着长啊!
琲琲愣愣地看着裴玞,似乎被对方的返老还童给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问道:“恩公,您为何变小了?”
裴玞轻咳一声,对于这点他自己也不知很清楚,于是就只能模糊道:“天道考验。”
琲琲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张张嘴吧,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就只是发出了一声:“啊,那可真是……遗憾呢。”<p>这般反应让在场众人都有些以外。
毕竟按着刚刚琲琲那情真意切的模样,此番见到裴玞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动容才对。
万没想到反应竟是这般平淡。
裴玞却没注意到这么许多,他满心都是琢磨着要如何回绝对方。
可还没等裴玞想好说辞,琲琲已经走上前来。
文鱼再次竖起身子,裴玞也吓了一跳。
正想开口,却见琲琲直接跪在地上。
没有半点娇柔可怜,反倒十分利索,说起话来也干脆得紧:“恩公在上,请受琲琲一拜。”
说完,也不等裴玞说话,她就自顾自的俯身叩首。
额头碰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真诚。
而后,琲琲便直起身子,看着红绸上的孩童朗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裴玞头皮发麻,瞬间想到了刚刚这人说要“以身相许”。
正要拒绝,便听琲琲道:“我愿此生当牛做马,以报尊者恩情。”
众人:……嗯?
怎么和刚刚的说法不一样?
裴玞见她改口,先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答应,然后直到琲琲离开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圆,语带错愕:“她是不是嫌弃我?”<p>众人的内心活动都差不多——
对着俊美男修以身相许,对着半大孩童当牛做马,这不是很明显吗?
只有文鱼温声细语:“主人无论是什么模样,文儿都是喜欢的。”
裴玞面露感动,直接抱住文鱼嘟囔:“还是你对我最好,我最喜欢你了。”
文鱼笑笑,没有回答,毕竟它能听出这句话里面没有多少真心。
可是它也不甚在意,只软声哄着裴玞,一主一宠很快就开开心心地玩在一处。
而风鸾自始至终都没有干预过自家七师兄的交友情况,她更关注的显然是那些前来云清宗拜师的人。
于是她看向七川,轻声问道:“你将那些前来拜师之人安排在何处?”
七川回道:“暂时安排在了山下村中,距离山门不愿。”
“他们的体内之毒何时能解?”
“我查看过,他们俱是身怀天赋,虽然还未入道,但身体比寻常凡人要好上许多,辅以解毒丹,大约三日便能恢复如常。”
风鸾点点头,然后便道:“既如此,三日后,安排他们前往山门进行试炼。”
七川应声,飞身离开大殿去进行准备。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
这天,十数人齐聚山下,脸上难掩兴奋,但隐约的还有些忐忑。
琲琲也在其中。
其实琲琲不太想来,她是精怪,自由自在惯了,到云清宗就是为了报恩,没想过要求仙入道。
但之前是自己不小心把他们毒晕了的,此番引他们入山门才算是还了这番亏欠。
不然等众人真的拜入云清宗后,成了正经修士,她再想要偿还就难了。
于是琲琲小心地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早早就在山下等候。
待众人前来,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婉柔弱,言谈间好似弱柳扶风:“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些时候,还以为……还以为……”
说着,便以袖掩面,似乎很是担忧不安。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衣着打扮各不相同,领头的是个面容的年轻男子,名唤景言。
他抬手,拦住了其他人,自己走上前,并未因为琲琲的哀伤而动摇,反问道:“这几天你去了何处?”
琲琲动作微顿,抬起水亮的眼睛瞧着他,声音轻软:“我也不知道,突然就中毒晕倒了,再醒来就不见你们了。”
景言依然看着她:“为何中毒?”
琲琲是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毒到他们的,眼睛微转,很快便拿出了自家恩公的同款理由:“天道考验。”<p>此话一出,景言就有些问不下去了。
其实他心中是有疑惑的,毕竟根据村中人所说,送他们前来休养的是云清宗内的尊者,还留下了解毒丸,想必尊者待他们颇为心善。
既如此,便没有理由只管他们,却甩下了琲琲这么个弱女子。
但无论景言如何谨慎,到底只有二十出头,自是看不透琲琲这位千年灵鱼精的套路。
琲琲很快便岔开话题:“刚刚有尊者来过,有话让我告诉你们。”
果然,一听这话,景言立刻放下了心中疑惑,赶忙问道:“尊者说什么了?”
琲琲抬手指了指背后:“你们顺着这里一路往上,便能看到山门,尊者便在那处等你们。”
众人闻言便顺着看去,入目便是长长石阶。
一直通到了山上,被云雾遮蔽,竟是看不到尽头。<p>对于寻常人而言,不借助任何外力去爬这么长的石阶怕是要累个半死,但是他们均有天赋,虽然没有正式入道,但身体素质比起一般人要强上许多,就算直接爬去山顶也不会耗费太多气力。
于是,景言便率先迈上石阶,其他人也紧跟而上。
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步伐轻快,如履平地,甚至有几个年纪小的还较劲儿一般的互相比谁爬的更快更高。
但大约百阶过后,他们便发现了异样。
身体渐渐变得沉重,腿上好似绑了铁块一般,无论是抬起还是落下都费劲儿得很。
更可怕的是,他们发觉自己根本感受不到灵气波动!
这让众人觉得恐慌,他们均是天之骄子,早已习惯借助自身天赋,如今突然被压制,不单单是觉得身上沉重,更是感觉心中惶恐,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于是速度越来越慢,甚至举步维艰。<p>琲琲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面露不解,可还是贴心的也装成很累的模样跟在最后,同时眼睛朝着左右看,似乎在寻找脱身的机会。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将一根布带送到了她面前。
琲琲微愣,抬头看去,然后就瞧见景言正站在自己面前,对着她道:“拿着。”
“……啊?”
“后面的路怕是越来越难走,我带你上去。”<p>琲琲想说,自己真的不用……她只是一个想要来以身相许后来选择当牛做马的小鱼精,又不拜师,为什么要上去?
可这时候就听景言接着道:“刚刚误解你了,我很抱歉,其实细想来,这一路上你帮了我们不少。”
琲琲面露茫然:“我帮你什么了?”
景言回道:“原本经常会遇到异兽毒虫拦路,即使我们准备充分依然显得狼狈,但你来了之后便一路顺畅。”
琲琲:……自己到底是千年魚巿,那些东西估计是感觉到自己以后就被吓跑了吧。
可这种理由要怎么说得出口?
但景言并未细问,而是格外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帮过我,我自然要助你。”
琲琲无法,只好伸手接过布带,由着对着拉着自己往上走。
而后的路途果然如景言所说,每一步都越发艰难。
景言神情紧绷,汗水浸透了身上锦衣,可他依然没有松开过布条。
这般坚持的模样让琲琲颇为动容,犹豫片刻,轻声问道:“郎君为何这般照付于我?”
景言头也没回:“刚刚说过了,这是为了谢你。”
琲琲轻笑:“怕是不仅如此。”
一边说,她的眼睛一边打量男子的背影。
反正以身相许的事情没了下文,若对方有心,她不介意上演一番柔情蜜意来打发时间。
但就在这时,景言突然回头,定定地看着琲琲,沉声道:“我确实有句话要告诉姑娘。”
琲琲眼中兴味更浓,声音却是越发轻柔:“郎君但讲无妨。”<p>景言轻叹了口气,认真道:“修道之事需要认真专注,就像是这冗长石阶,初时或许简单,但越往后便越是艰难,如果想要得成大道,自然要付出比旁人多上千百倍的努力才可以。”<p>琲琲面露惊讶,着实没搞明白为什么对方开始对着自己讲道了。<p>然后就听到景言郑重道:“男女之事我未曾想过,怕是回应不了姑娘的爱意,还请姑娘莫要见怪。”<p>琲琲:……
茫然的看着手上的布带,灵鱼精陷入迷茫。
难道不是他喜欢自己吗?
怎么现在开始反过来劝自己好好入道了?
……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修道了?
突然一个激灵,琲琲赶忙道:“我不是,我没有!”
景言很是包容:“好,就当你没有,以后我们还是单纯的师兄师妹。”
琲琲表情更懵。
怎么就突然变成师兄妹了?
等等,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不点儿要当自己的师兄?<p>他凭什么!
于是,在“误解心意”和“师兄师妹”的双重压力下,琲琲突然有了强烈的胜负欲,刚刚还说自己根本不想入道的灵鱼精突然开始吭哧吭哧往上爬,目标只有一个:
她一千岁!要当也是当师姐!
而这一幕尽数被玄空宝镜给转播了出去。
洛卿泽似乎已经习惯了用手上圣器当视频播放工具来用,一边看一边调整角度,很是轻车熟路。
风鸾则是一边观瞧一边点头:“虽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这份毅力已属上佳,到现在仍未放弃,着实难得。”
可系统却叹了口气。
这让风鸾面露不解:“怎么了?”
系统盯着画面中已经开始互相较劲的景言和琲琲,轻轻叹道:【没什么,就是看到快到手的积分突然飞了,我有点难受。】
风鸾:???
而系统说完便自觉失言,立刻转换话题:【宿主是怎么看出他们毅力好的呀?】
风鸾重新看向了玄空宝镜,瞧着那些依然在努力往上爬的人,语气都变得温和许多:“爬石阶其实已经是第一层试炼,那下面蕴藏着层层法阵,对于修士而言自不算困难,像是琲琲那样的精怪也不会有太多感觉,但这些人还未入道,不懂得控制灵气,便会早早被法阵束缚,越往上爬越是艰难。”
系统好奇:【这种试炼方法他们不知道吗?】
风鸾回道:“许是不知的,七川曾提过,如今修真界流行的收徒方式乃是用银钱当做敲门砖,妩娘那时便是带上了全家所有的钱财方能去寻找师门,既如此,这般试炼方法应该也是用不着的了。”
系统听完之后,就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一下。
显然如今修真界的大部分宗门都只收氪金的,既然氪金了,自然不需要这些常规手段,以至于这些人在迈上石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筛选的开始。
最终有谁能够登上山门,全要看他们的毅力能坚持多久了。
而就在这时,东笙正慢悠悠地飞过来。
作为毕方和夔兽的孩子,它长了个牛脑袋,却有着漂亮的翅膀。
虽然年纪尚小,距离破壳不足八月,可东笙已经能轻松地遨游天际,圆滚滚的身子忽上忽下的,看上去格外自在。
不过当它瞧见风鸾之后,身形一顿,随后迅速地扑了过来。<p>风鸾急忙伸出手,稳稳地把它拢在怀里。
还没等发问,便听东笙脆声道:“少宗主,我好想你呀。”
而风鸾从琉光楼回来后便去了寒潭,一直未能瞧见东笙,如今算来,已是数月未见。
于是她拢紧了小毛球,轻轻颠了颠,温声道:“你长大不少。”
东笙得意昂头:“我有好好吃饭,爹爹说这样才能长快快。”
风鸾闻言,便朝着四周围看去,并未瞧见哞哞和毕方的身影,便问:“你爹娘呢?”
东笙乖巧回道:“前些日子花谷开了,娘带了爹爹同去,说那是它们有很多回忆的地方,要待上一段时间。”<p>“你怎么不去?”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我呀。”
这话说得清脆,可是风鸾却沉默片刻,反问道:“它们不带着你,是不是为了让你去好好读书?”
“……好像是。”<p>“你最近去没去过学堂?”
原本乖觉的东笙立刻开始左看右看,就是不和风鸾对视,答案不言自明。
显然,无论是何物种,不想上学大概是大部分幼崽的共性。
而风鸾也不苛责,只管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抬眼看了看玄空宝镜,这会儿众人攀了一半不到,想要登上山门怕是还得好一番时候,她便道:“我送你去。”
东笙不想去,又不敢反驳,只好蔫哒哒地将小脑袋埋在风鸾怀里。
很快,红衣女修便御剑前往学堂大殿。
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一片热闹。
东笙立刻抬起小脑袋:“陆夫子不在吗?太好了!”<p>风鸾笑问:“怎么如此怕他?”<p>东笙眨眨眼,脆声道:“因为没写完功课!”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个声音:“无妨,我等下会将你这几日落下的功课一起给你,明天交上来,写不完的话,拖一天加一倍。”<p>东笙猛地愣住,急忙忙回头去看。<p>然后就看到了裴玞和陆离,刚刚说话的显然是陆夫子。
东笙哆哆嗦嗦:“我现在回到蛋壳里还来得及吗?”
陆离语气平静:“你可以试试看,在蛋壳里刻字也可以当功课交上来。”
东笙:……
小家伙迅速忽闪着翅膀飞进了大门,身影写满了落荒而逃。
风鸾面露无奈:“它只有一只爪子,要做功课怕是不容易。”
陆离恭声回道:“当康只有蹄子,也会蘸着墨水写字。”
恰巧当康晃晃悠悠地路过,听到陆离夸它,立刻欢快地跳起了舞,蹦蹦哒哒地进了门。
而风鸾也知道对于学习之事陆离自有章程,也就不再多问,转而看向裴玞问道:“七师兄此来所为何事?”
裴玞正坐在陆离的肩上,一边晃悠着腿一边道:“聚魂珠净化得差不多了,我过来找妩娘同去,顺便也给小青梧带点礼物。”
这话听上去是没有错处的,但是风鸾从未见过七师兄对于自家弟子们有过什么偏爱,而且平常他与半妖少年的交流也不多,此番单独带礼物着实有些稀奇。
于是风鸾便问:“为什么独独给他?”
裴玞回道:“自然是为了关爱后辈。”
“说实话。”<p>“哦,为了找他要叶子来做法器。”<p>陆离:……
风鸾:我就知道。
既然已经说开,裴玞便不藏着掖着。
待几人朝着大殿走时,他便笑眯眯道:“我给他带的可是好东西,那孩子是半妖,修真界里面的东西他虽然能用,但多少会有些不适应,所以我就在檀伐搬来的那处灵山上搞了点土特产送他。”
风鸾便记起了当时裴玞离开过很长一段时间,想来就是为了此事,于是便问:“具体是何物?”
裴玞认真道:“就是土特产呀。”
风鸾不解,偏巧此时在殿门前看到了青梧。<p>少年并未入内,而是站在一旁的土地上勤勤恳恳的挖坑,一旁摆着的是一堆颜色明显区别于寻常土壤的墨黑土堆。
待挖的差不多了,青梧就丢掉铲子,直接跳了进去,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拢着黑土来埋住自己。
系统分外好奇:【那些土是什么呀?为什么颜色不一样?】<p>风鸾似有所感,然后便听裴玞道:“瞧,我送的,他可喜欢了。”
系统:……
原来这人说的没错,送的确实是“土”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
“斩我兵将,即便是监天司也得付出代价。你二人敢来,便不必回去了。”
一道水柱从江中爆射而出,直奔林季与钟灵而来。<p>钟灵面色微变,她只是第四境修士,那水柱还未到,仅仅是卷起的劲风,就让她已经有些难以抵挡。
“退到一边去!”林季轻声说道。
钟灵连忙退开。
而林季则将斩邪剑挽了个剑花,朝着那水柱迎了上去。
就在水柱即将落在他身上的瞬间,他的长剑之上,剑芒骤然爆开,将水柱彻底击溃。
紧接着,林季没有丝毫的停顿,整个人化为残影,直奔江中而去。
四道星辰之力已然加身,他的气势让江面愈发的汹涌起来。
“即便是龙族,也不得残害百姓,你做了,便得偿命!”
话音落下,林季又是一道剑光落入江中。
当剑光如水的一瞬间,江面上的波澜骤然停歇,剑光也不见了踪影。
但仅仅片刻之后,一声龙吼响彻苍穹。
“吼!”<p>林季只觉得自己心神震撼,整个人都险些在江面上站立不稳。<p>江水再一次的澎湃起来,一道黑影逐渐弥漫,最终破开水面,出现在了林季面前。
那是一条白龙,龙角狰狞,龙爪锋利,足有数十米长。
此时此刻,这条白龙身上带着一道剑痕,但是那剑痕却只是在它的鳞片上留下了长长的白色印记,却并未给它造成什么伤害。<p>“幼龙?”林季微微挑眉。
眼前这条龙的龙威倒是很足,但实力也就是在第五境左右。
龙族百岁之后才算是成年,成年之后少说都有第六境的实力。
在这之前都是幼龙,最差也有第四境。
而眼前这条龙,应当已经接近成年了。<p>“吾乃九道江龙王第四子敖浪,监天司当真要与我龙族为敌?”敖浪冷冷的看着林季。
“你吃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引来监天司?”林季不屑的反问道。
“哼,不过是几个孩童罢了。”
“你也不过是一条长虫罢了!”
“吼!找死!”敖浪又是一声怒吼。
林季针锋相对的嘲讽让它怒不可遏,庞大的龙尾直勾勾的朝着林季打了过去。
澎湃的劲风吹得林季长发飘飘,有些遮挡视线。
“得找个东西将头发盘起来了。”林季有些无厘头的想到了别的事情。
同时左手按住了斩邪剑的剑尖,右手紧握剑柄,将长剑横在胸前,挡住了龙尾的攻击。
庞大的力量让林季倒飞而出,但也不过是飞出去二三十米他便停了下来。
“能挡得住。”林季心中已经有数了。<p>真龙体果然是真龙体!
刚刚他不躲,就是想试试自己的身体,是否有这同境界龙族的坚韧。
现在他已经有答案了。
不如眼前这条白龙,但是也相去不远。
这就足够了!
“该我了!”林季心里有了底,脸上顿时泛起残忍的笑容。
他还没屠过龙呢。
四道星辰之力加身,林季身上的威势俨然已经足以抵抗眼前敖浪的龙威。
他整个人再度化为残影,手中的剑直指龙首而去。
谷</span&gt; “受死!”<p>“吼!”
龙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敖浪体型庞大,但是却极为灵活。
林季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点,但是它却丝毫不乱,不断用坚韧锋利的龙爪抵挡林季的剑锋。
在远处的钟灵眼中,几乎已经捕捉不到林季的身影,只能看到敖浪的爪子上不断的激起火花。
“不是一般的第五境,襄州的游星官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厉害的人物了?”钟灵心中大为震撼。
她出身太一门,自是见过第五境出手的。
但是这么凌厉的第五境,能和同境界龙族打得不分高下的第五境,她还是第一次见。
片刻之后,林季的速度已经变慢了一些。
“好难缠。”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眼前这条长虫的速度竟然与他不相上下,这么庞大的体型,竟然还能辗转腾挪,将他的进攻尽数挡下。
这便是顶尖妖族的天赋吗?<p>想到这里,林季已经准备变招了。
可就在这时,就在他手中的长剑再一次与龙爪碰撞的瞬间。
那龙爪却突然紧握,将他的长剑死死卡住。
剑锋穿透了鳞片,龙爪上滴落了不少龙血,将江面都染红了。
不过这些血液对比敖浪庞大的身体,估计与人类被蚊子叮了一口也没什么分别。
但林季却脱身不得了,除非他弃剑逃走。
可他怎么可能弃剑。
紧接着,林季就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被拖拽着腾空。
他被举到了那巨大龙首的面前,近距离和敖浪四目相对。
他已经能嗅到那狰狞龙齿上的腥臭味。
“臭虫一样的东西...”
“吼!”
龙嘴猛地张开,声浪几乎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狂风,将林季这地吞没。
林季只觉得心神震撼,体内灵气的流转都凝滞了起来,五脏六腑更是颤动不已。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被这龙吼吼得七窍流血。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下巴,也染红了林季胸前的衣襟。
他堪堪回过神来,只觉得四肢发软,唯独抓着剑柄的手并未松开。
可还不等他恢复,另一只龙爪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狠狠的打飞了出去上百米,撞塌了河边的巨石。
轰隆隆...
“咳咳..”
一声巨响之后,林季咳嗽着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天好像黑了。<p>当他意识到原因,抬起头的时候,他再一次与那狰狞的龙首四目相对。
“臭虫,去死吧。”林季抬手就是一剑。<p>“吼...嘶啊!!!”
龙血不要钱似的溅洒而出,将林季整个人都染得血红一片。
这一次,趁着龙吼声还未响起,林季的剑就捣进了敖浪的嘴里,凌厉的剑锋将它的舌头捣成了一堆碎肉。
“同样的亏老子还能吃第二次?呸!”
看着敖浪疼的在地上打滚,林季脸上泛起恶意。
“长虫,给爷死来!”
白启伸出他的左手,化指为刃,隔开手臂间的皮肉,指尖不见血渍,也未有朱红涌出。
他只是用这般的方式,取出了寄生在手臂之中的连理枝。<p>碧色的枝条被人从血肉之中抽出,带起一缕缕扎入了整个手臂的纤细根茎。<p>这连理枝,可以强迫它人,化为无形之手,窃取那人的灵力修为,且难以拔除。
这等灵植,并非天生所现,乃是数千年前的血道造物。
只有等到连理枝的子枝自我枯萎,方能解除,而如今早已不见催生这连理枝之法,只得看其年限。
寻常手段,也是无法伤到这木道为本,血道而蕴的造物的。
那连理枝碧色的枝叶脱离那雪柔时,仿佛顿时生出了不安之感,枝干挣扎着想继续扎入老者的血肉之中。
而老者已经眼疾手快的将连理枝杂乱的根须,编程成了一根细细青绳。<p>“过来,让我给你搭就连理枝。”他向大殿之下的萧寒雨,伸出了一只苍老的手。
可萧寒雨抬起眼眸,看着大殿之上的那一抹碧色,可那总是确切的碎金瞳之中,却难得带了些犹豫。
“师傅,你真的告诉了小师妹,被搭上这连理枝的代价了么。”<p>白启一愣,随后顿时扭过头来,面色狰狞的吼道;“老扶一把年纪了还会骗人不成!”
萧寒雨看着大殿上咬牙切齿的白启,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
而后开口道:“二十多年前,秦家老祖回到宗门时,合欢宗宗主花无暇来访宗门不肯离去,您对花宗主说。
秦非凡么,他不在,他族中自有灵脉,平日里何须来往宗门。”
白启沉默着看着大弟子,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显得有些沉默。
可萧寒雨轻叹一声,终是伸出了手,任由师傅搭上了连理枝。
碧色的枝藤,缠绕在白瓷色的臂间,隐约可见其中涌动的脉脉金流。
他胆怯了,且辜负了宗门的栽培,萧寒雨忽的这般想到。
在被白启捡到的那一个夜晚。
天空中,下着细雨丝丝,有寒意刺骨。
那时,正逢妖狼袭村。
他原本并非是蒿山村的人,可大家却仍旧把他归到了老弱妇孺这一类别,由青壮掩护着,逃离了村中。<p>他目送着一个又一个或年轻或衰老的男人,为了保护妻儿老小,而死去葬身狼口,而一群人则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村口。<p>可村外,除去围攻村中的妖狼,还有一头已经进阶了的一阶吞骨狼,在外守候。
那时候,为它们这群老弱妇孺挺身而出的,是镇守周遭村落的一名凌霄宗外门弟子。
那一年,他年事已高,却因资质低下,也并不勤勉,于是无法突破,后来,便在凡界寻了份差事,守候着凡界的村落。
那时年老衰败的他,不过练气五阶的修为,却要独自面对一头巅峰期的一阶妖兽。
毫无疑问,他是要死的。<p>他只是一名炼气低阶的修士,面对这等存在,他注定是要死的。
可是那一刻,他仍旧是一脸难看的站在了,那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面前。
口中叹息着,觉着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他是一名练气士,他并不勇敢,他在宗门之中是负责清扫楼台的。
他一生最骄傲的事情,就是他的除尘术登峰造极,他一个人,就可以在一天之中,清扫整座山峰的亭台楼阁。
他真的不是一个多好的人,面对漫漫仙途,前方无望的路径,他没有勇气继续前进。
也没有勇气,接取猎杀妖兽的任务,勇于拼搏,赚取灵石成就筑基。
他也不愿意每日接取任务,疲倦劳累自己的身体,然后过得更好,相反,他三天两头才完成一个任务,平平淡淡的活着。
他没有那份坚持,所以就继续那样平凡的生活,就只是寻常人罢了。
可是在妖狼来袭,他却会以必死的姿态,站在那一群凡人的面前。
原因,不是因为他勇敢,正义,坚韧不拔。<p>正是因着,他同其它寻常凡人一般,懦弱,胆怯。
因为没有什么不同,才甘愿就此牺牲。
他是凌霄宗弟子,即使一生庸庸碌碌,即使未曾坚持着走在那修仙路上。
可是,他是凌霄宗弟子。
即使他一生没有对宗门做出什么贡献,即使他这般平凡低贱,不如它人所说的那般高尚。
但他,仍旧没有后退。
他是凌霄宗弟子。
记忆中的场景,并没有那么美好,那个孱弱的老者颤巍巍的举着手中的法剑,连身体都在抖,枯败的脸上垂满了泪痕。
口中骂骂咧咧的哭诉命运的不公,说他只是想来凡界钓鱼养老。
却仍旧是,说出了那一句话,他嘶吼着,喊出了凌霄宗弟子,入门的所宣誓言。
“凌霄宗弟子,应以手中剑,庇护天下苍生!”
那是年幼的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凌霄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名年老衰败的凌霄宗外门弟子,他的牺牲,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狼妖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他的身体。
他争取的片刻时间,只能让一群妇孺,多跑上几步,随后一群老人,便那样扑向了狼,以身饲妖。
令剩下的妇人孩童,尽快的向远方跑去。
那时候的他,因着天生孱弱,在村中也只是勉强的活着,没有多健康的身体。
跌跌撞撞中,便是倒在了地上。
而那一刻,刚刚嫁为人妇的二花姐,紧紧抱着她怀中还未曾满月的婴孩。
却毫不犹豫的后退几步,将他拽了起来,拖着继续向前跑去。
大家都是那样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连带着本来对这世间,总是显得无谓的他,也拥有了某种信念。
随后,一袭金纹黄袍,便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凌霄宗掌门,白启。
那时的白启,在完成梳理地下火脉,防止其爆发的任务后,满身疲倦的在回到凌霄宗的路上。<p>发觉了脚下的村中,有妖气逸散,血腥味浓重,就落入了村落之中,救下了残存的那些许妇女孩童。
随后的,便被测出了灵根,带上了凌霄宗,了到了这一个他所好奇的宗门。
因为那天,天上下着雨,风中寒意凌冽。<p>于是师傅给他取名,萧寒雨。
而后,他也同其它上山弟子一般,对着山门宣誓:凌霄宗弟子,应以手中剑,庇护天下苍生!
他真的,喊出了那句誓言。
也愿用一生,去做到,并完成这一誓言。
他救人向来不求回报,一切原因,皆是想要成就那一句誓言。
那一个年老衰败的凌霄宗外门弟子,或许是死了。
可那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晓的凌霄中外门弟子,或许直至他殒命的那一刻,都存于心中
在听闻师傅的话语,知晓师傅,欲将连理枝搭在他的身上。
以师妹百年寿毫,与其修为灵力,助他渡劫金丹时。
萧寒雨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拒绝的。
可是在拒绝的话语,即将吐露时,他却停顿了。
是了,他本来应该拒绝的,如果他进阶金丹,竟要损耗它人百年寿毫,修为灵力。
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身为凌霄宗弟子,是不应该做的。
他身为凌霄宗大弟子,是其它弟子眼中的榜样,他更加不能做。
即使拼上性命,身死道消,死在雷劫之下,他也应当是不能做出此事的。
可是,在那一刻,他犹豫了。
明明,他是看着师妹长大的,这些年来,他每每外出历练,总要寻些什么,回到山门赠于师妹。
师妹就在他眼中,同其它弟子一样,一年又一年的长高,修为愈加的精炼。
师妹也从原本对他客气冷淡的模样,开始会因为他的严厉,对他发脾气,偶尔会同他讨饶,然后继续练剑。
虽然师妹她现在的剑法,也是差劲极了。
他习剑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天资差劲的弟子。
可是,那是他的师妹,他更加应该拒绝此事,而后独自一人,进阶金丹,渡过雷劫。
他或许不会死,他或许过得去。
但是,他确实是真切的犹豫了。
那些宗门教诲,礼仪廉耻也停滞在了喉咙里。
他终于是承认了,那一刻,他胆怯了。
在庚金之体的金化之下,度过雷劫雷劫本身的压力就会引动庚金之息的全面爆发。
那样全身金化的感觉,他在筑基时,便已经感受过了。
而那时的他,也并不是靠着自己。<p>而是在他手上刻下了剑令的师傅,顶着雷劫移身到他面前,压制住了庚金之体,才令他那时继续存活。
他其实没有一点点把握,可以度过雷劫,成就金丹。
如果师妹是旁人,是和他那样平平淡淡的关系。
他会拒绝此事,独自结丹,去渡雷劫,不会有损师妹的百年寿毫。
可是现在,他犹豫了。
他舍不得宗门,舍不得师父,舍不得离开他之后,就很难照顾好自己的师弟。
舍不得那些对他敬畏有加,同他对练时,总是忍不住求饶的师弟师妹。
也舍不得宗门之中,总是对他寄予厚望的长老们。
他舍不得。
所以他沉默了。
他伸出了手,任由师傅将连理枝,搭在了他的手臂上。<p>究其原因,大概是师妹她,不是旁人。
搭完了连理枝,白启忍不住碎碎念道:“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你师妹,往后还得寻些能增添寿毫的灵材交予她。
你能有往后,或许都是依靠了你的师妹。”
“好。”
大殿之中,那白瓷色的面庞,终是展颜一笑,那碎金瞳中,有暖光在其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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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拒绝陌生人的帮助,一身防御却在熟悉的人面前,瞬间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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